周栩继续观察他，提出新的疑问：“你看着脸色好差啊，什么情况，昨晚上吵架了？”
他投以一个理解的目光，自顾自继续道：“没事，孕期情绪不稳定也很正常，她说你什么也别往心里去，都是气话，过了这阵儿就好了。”
陆知让懵了一瞬，皱眉：“你才吵架了，我可没吵架，我就是…”
他顿了下，又叹声气，缓慢说：“单纯的晚上睡不着觉。而且，感觉浑身都好累。”
“？”
周栩在家照顾许如生，也有段时间没去工作室亲自接客户了，职业病有点发作，眯起眼：“失眠了？展开讲讲，什么症状？”
陆知让想了想，慢腾腾说：“就是晚上睡不着，睡得很浅。我总是担心她不舒服，或者叫我我没听到，有时候想得比较多…还会想到万一孩子出生有什么健康问题，长大了生病、学习不好、交不到朋友之类的，我们要怎么办。”
“还会想到生宝宝的时候，万一我老婆遇到什么麻烦…或者生了宝宝之后，她身体万一受影响，唉。我偶尔还会想，这孩子是不是不应该要。不过有这个想法，好像又特别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周栩额角一抽，又问：“那你这几个月就待在家里，没去医院或者公司？”
很快，陆知让十分忧愁地回答：“当然没有，我要在家陪她。而且…现在好像确实对这些事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有时候给特特洗澡都会走神。”
周栩：“食欲呢，情绪变化呢？”
陆知让边想边说：“…确实不太想吃东西，最近瘦了好多。情绪变化挺大的，在手机上看到什么新闻都会想很多，但其实又不敢在家里表现出来，我怕影响她的心情。”
周栩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沉默了，用一种非常凝重的眼神看着他。
陆知让慌了一下，“…怎么了。”
“我不会是有什么心理问题吧？”
“大差不差了。”
周栩喝了口咖啡，淡定地说：“产前抑郁。”
陆知让：“？”
周栩解释：“一般都是怀孕的当事人有这个问题，比如前段时间我老婆就有点。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他越过桌子，拍了拍陆知让的肩膀，“注意调节一下情绪吧，一般女人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都是劝丈夫多关心关心她，但好像还真没见过你这种。”
“……”
陆知让表情也沉重了，缓缓呼出一口气，“我…尽量注意一下吧。”
周栩问：“那你老婆呢，情绪怎么样？”
陆知让：“挺好的…”
周栩无奈地笑笑：“安慰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比惨。你知道吗，我昨晚上一脚被我老婆踹下床了，她说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就烦…”
陆知让挑了下眉：“哦，那所以你为什么不洗澡？”
周栩蹙眉：“什么我没洗澡，我当然是洗得香喷喷才敢上床睡觉的，而且我用的还是跟她一模一样的沐浴液！”
陆知让想了想，悠悠说：“那你还是应该找找自己其他原因。”
“……”
周栩：“陆知让你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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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温书瑜和许如生也逛不了太久，拎了几个购物袋就决定回家了。
到咖啡厅门口，陆知让“嗖”地一下就蹿到她面前，一手帮她提东西，另一手轻轻扶住她的腰：“累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啊，我刚才叫张阿姨回去做饭了。”
温书瑜：“还好，不是特别累。不过也逛不动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