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看着楚冬，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怀疑这事是方真真干的？或者是其他人？自己要替别人背黑锅？还有，唐超和魏厚成捣鼓这事，他事先知不知道？
“对，是我干的，没有任何疑问。”陈远淡淡道。
“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这么做的后果？”楚冬皱皱眉头。
陈远苦笑一下：“当时没有，现在考虑到了，但已经晚了。”
楚冬点点头，又充满同情和关心地叹了口气。
楚冬此时明白，不管徐杰恒怎么处理这事，不管陈远会不会挨处分，景浩然都不会对陈远有好看法了。
一个被市委书记不看好的干部，进步的前景显然不会光明，即使徐杰恒想帮陈远，能做的也是有限，何况陈远做的事，让徐杰恒很生气。
楚冬相信徐杰恒的生气是真的，换了自己是徐杰恒，遇到这样的事也会很愤怒。
陈远虽然很精明，但到底还是年轻毛嫩，做事还是太冲动，在官场，做事只凭义气是要吃大亏的，恰如唐俊文那天分析的，陈远的义气有时候是优点，但有时候是死穴。
楚冬安慰了陈远半天，然后走了。
不知为何，陈远感觉楚冬今天对自己的关心、同情和安慰都有些假。
此时，在徐杰恒办公室，景浩然和徐杰恒正在交谈。
“杰恒部长，这个陈远平时表现怎么样？”景浩然问道。
徐杰恒道：“陈远是我到江州后从报社和王欣然同时调来的，他平时的表现可圈可点，甚至可以说是优秀，工作能力很强，做事很有眼头，和同事关系也处的不错，就是有些冲动，带着一股江湖义气。”
虽然徐杰恒今天生陈远的气，甚至对陈远的信任有些动摇，但还是想在景浩然面前说陈远的好话。
“你来江州后一直没配秘书，平时都是陈远跟着你吧？”景浩然问道。
徐杰恒点点头：“是的，现在一时没找到合适的秘书人选，暂时是陈远跟着我。”
景浩然点点头：“听你的口气，你对陈远平时的表现应该是满意的，但他做的这事，显然是很胡闹的，影响很恶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徐杰恒看着景浩然斟酌道：“不然撤销他的职务，把他降为普通办公室科员？”
说完这话，徐杰恒心里有些不安，虽然陈远今天做错了事，但他毕竟跟着自己出了很多力，而且还救了自己的命，这样做有些对不住陈远。
但面对景浩然，他又别无选择，只能如此说。
景浩然一时不语，从他的角度，徐杰恒的处理还是轻了，景浩然恨不得把陈远双开方能解气，这小子实在可恶。
但看徐杰恒的神情，听他的口气，似乎他这话并非发自内心。
景浩然看着徐杰恒，似乎感觉出了徐杰恒对陈远的喜欢和看重，虽然徐杰恒提出把陈远撤职降职，但却并不想让他离开办公室，这就意味着，徐杰恒还是想继续使用陈远的。
徐杰恒现在没有配秘书，如果硬让徐杰恒把陈远搞走，显然不大合适。
在官场历练多年，景浩然深知如何笼络下属，特别是这种高职位的下属，既不能让下属忘乎所以，也不能凉了下属的心。
想到这里，景浩然暗暗呼了口气，摇摇头。
看景浩然这样，徐杰恒不由困惑，又有些担心：“景书记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