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为什么是规则呢?"千照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还有两套规则?地下城遥渊氏的星空又和鬼城有什么关系吗?"
镜子里的星辰突然变得更加明亮,千照疑惑着,凑近镜面,镜子里的星星好像突然消失了许多颗,剩下的更加明亮却排列稀疏了不少。
"怎么回事?"千照也不敢贸然抬头,用衣袖快速擦了擦镜面,星星更加亮眼了。
千照刚想转头喊人,千钧重的力量突然压在她的头顶,刺眼的白光几乎覆盖了视线,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千照终于反应过来了,荒唐的甚至让她想笑。
星星掉了,天塌了。
……
"什么是琉璃氏?"
"唯一的星辰祭司,十三星辰神明与尘世的链接。"
"什么是星命?"
"不可改变的,既定的命运。"
千照睁开眼,黏稠的液体沾满她的脸,想用衣袖去擦拭,抬起手才发现全身都浸泡在其中。
她很清楚这是什么,熟悉的刺鼻的味道,让她想呕吐。
千照第一次发觉,当红色聚集到一定的量,会变成如同深渊一般的黑,就像狠毒的人心,吞食一切。
血祭。
一个在武朝的史书上已经消失很久的名词,和前朝一起灭亡在历史的长河里。
是啊,除了这种邪术,还有什么样的力量能把槐丘变成一座鬼城呢?
为何违反规则的一些人会失血而死,千照总算明白了。
千照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向祭台的中央,只有一个人背对着千照静坐,身穿黑色的衣服绣满星辰,"琉璃氏的占星服。"千照在心里对自己说。
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四周并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千照也没有想躲,她只感觉愤怒。
带着面具的男人审视着满脸血污但眼眸明亮的少女,盯着她带着惊诧、几乎要喷火的双眼。
"你,认识我。"男人肯定的语气,完全不像是提出一个疑问。
"琉璃伊加。"千照昂起头,"你对槐丘做了什么?"
琉璃伊加只是静静看着她:"不可饶恕的罪孽,以及,必要的牺牲。"
琉璃伊加突然抬头看向星空,轻轻叹气:"不愿意接受命运,殊不知,这就是他的命运。"
深渊瞬间吞噬了千照,她只听见琉璃伊加对她说:"我们还会再见。"
……
千照感觉到,很久不曾触及的温暖。
睁开眼,是许久不见的阳光,千照看向自己的双手和身上的衣服,干净的,似乎刚才的血腥只是幻术。
千照只觉得自己的精神被这遥渊之梦几乎要搞的分裂,就像拉满的弓弦,在紧绷之后突然的松手也会有断裂的风险。
何况,越危险的地方就越不会把危险浮于表面,千照深知这个道理,但是还是忍不住在这样好的阳光下放松下来。
她真的太累了。
她靠着河边的树坐下,河水独有的气息被风卷着弥漫开,河上船家来来往往。
倚水而建的精致小楼上,吊下篮子与船家交易。载着才子佳人、争相吟诗的画舫缓缓驶过,引得楼上的看客凭栏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