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未眠走到停车场,才发现他今天开的不是平常那辆奔驰g系,而是换成了辆埃尔法。
桑未眠:“新车吗?”
“买了蛮久了。”顾南译解释道:“一般不爱开商务车,搞得自己跟司机一样。”
桑未眠:“那今天怎么开了呀?”
顾南译给她开车门:“这不是配桑大小姐嘛,大小姐今天是脚不沾地的女明星,当然要搞一辆宽敞的,窗户大的,供您一路消遣啊。”
他这话说得好听。
桑未眠随即往里进,也学着她那点语气回他:“那真是辛苦小顾师傅了。”
顾南译:“不辛苦,为大小姐服务嘛。”
他今天好像心情很好,不仅油嘴滑舌,脾气好像也不错。
他不爱雇司机,自己开的车。
今日像是为了符合他司机的身份,他压着速,车子尽量开着稳当,降下了点车窗,放进来徐徐的一阵风。
夏天早上的风算不上热。
前头的人开着车子。
车子前进在满目的夏天里。
桑未眠不知为何想起她错过的那几场比赛。
她坐在后面,随口问到:“顾南译,你明年春天,还比赛嘛?”
前头的人却轻巧地说:“我退役了啊。”
“啊?”桑未眠很是惊讶,“你……你退役了?”
“嗯。”他却没什么语气上的变化,“今年祁城是我跑的最后一场比赛了。”
桑未眠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你怎么不说一声啊?”
顾南译:“说什么?”
桑未眠:“说今年的祁城,是你的退役赛。”
那多可惜啊,三年前对他来说重要的大奖赛她没在现场,今年的退役赛她依旧没在。
她错失了那样有意义的比赛。
顾南译却跟没事人一样:“我那个时候跟你说,你会去吗?”
就像三年前他说了那场比赛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说希望她来,她却依旧没有出现一样。
他是不是当时因为已经对自己失望了,才觉得说那些都没有意义。
就像他了解自己那样,即便那个时候他说那是他的最后一场比赛,执着于他们两个重逢后那尴尬又离谱的关系,她也是不可能去的。
人生总是因为分离而产生遗憾。
桑未眠把窗户按得更下来了点。
沉默许久之后,还是顾南译先说的话:“那都过去的事了。”
“也没什么好看的,今年没什么能打的选手,我也开腻了,未来就交给年轻人吧。”
这话说得他多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