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遇:“你母亲是非嫁给桑家不可?”
顾南译:“这事您问不到我身上来。”
沈谦遇:“父亲偶尔和我交谈问起这事,总觉得不妥。”
顾南译也不明白他那个生父到底在干什么,虽说他也不愿意顾婷嫁给桑城杨,毕竟那样的话他和桑未眠这事就没结果了,但沈家人来劝,他总觉得很扯淡。
顾南译没好气:“他都有老婆,他有什么好觉得不妥的。”
沈谦遇:“既然你也有意回到沈家,晏家的事,我自然是帮你,顾姨那边自然也会保持她的风光,至于桑家,还是算了吧,门楣太低,惹人笑话。”
沈谦遇说这话的时候天生带着的上位者的傲慢和优越的让这句里没有任何的看不起人的意思,只是说一件和客观的事。
沈谦遇:“毕竟你不是还要桑家那个姑娘?你母亲嫁与桑家,这事不好看。”
他来跟他斟茶:“你二哥我都出力了。你怎么也得去松松顾姨的筋骨。”
顾南译手靠在桌子上,掀开半个眼皮看这位老谋深算的哥哥,问他:“这会不嫌桑家门楣低了?”
沈谦遇淡淡一笑:“又不是我娶。”
他这话说的薄凉。
顾南译只能在那儿祝愿他:“什么时候遇上个家世悬殊天差地别的治你,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傲慢了。”
沈谦遇难得有表情地抬抬眉毛:“那估计没这号人。”
他按照既定轨道走了这么多年,哪有这种行差踏错的事情。
茶喝得差不多了,菜没吃多少,顾南译和蒋契先行走了。
沈谦遇自己在茶室里叫了身边的人,如说好那般的安排处理了晏家的事,而后他看了看时间。
他今晚是酒局之后来又来得这儿,茶是喝完了,但这会他的酒还没怎么散。
明儿又得陪那帮董事嚯嚯,心烦的很。
空旷的茶室耳边悠扬的古筝声并没有让人觉得静心。他拿了外套,打算出去走一走。
这一片在老旧的居民楼后面。
车子难开进来。
沈谦遇随意地站在一个路灯口,从兜里掏了一支烟出来。
青烟散漫,绵长无骨,路灯下撞进几只扑棱蛾子。
他眼神随意的时候更深幽、更沉默。
本是无意地随着那穿堂风吹到哪儿就看到哪儿的,却听见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问一下——”
他倏而转过头去,唇间的半支烟还叼着,孑然的烟气在一瞬间掉了头。
她就站在下风口,被他这阵烟味呛得咳了咳:“咳咳咳,那个——”
沈谦遇没灭烟,只是伸手捻着落在一边,让它随风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