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吹风机的声音像是有魔力,随着那声音的不断低鸣,她感觉她面前关于他衬衫上的水渍也逐渐明显起来,透出他更坦诚的身材。
她只能微微抬头,不忍再看那片湿漉漉的衣襟。
只是她刚抬眼,眼神只是微微扫到他此刻或许是因为水汽或者是吹风的热而微微发红的唇时,她冰冰凉凉的耳朵也意外地碰到了一阵温度。
原是她抬头,他捋着发的手碰到了她耳朵。
耳朵单薄却布满毛细血管。
那是最容易暴露心事的地方。
他站在地上,桑未眠坐在那个长桌上,他这会眼神落在桑未眠的耳朵上,问她:“你还有个耳钉呢桑未眠?”
桑未眠一摸自己的耳朵,果然就只剩下一个了。
她也不知道落那儿去了。
桑未眠:“可能丢了吧。我等会找找。”
顾南译:“那剩一个是怎么回事,要我给你摘下来吗?”
桑未眠想说不用,她是脚不好但手是没问题的,但是她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嗯。”
她默认让他摘。
头发已经吹得干了七八成。他于是停下吹风机。
四周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安静到暴露出他们两个的呼吸。
顾南译微微弯下腰来。
桑未眠余光感受到他已经凑了过来。
他优秀且高挑的鼻子因为光线而形成的阴影甚至都落在她的脸庞上。
那温热的指腹在给她拆耳钉的时候会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
那白皙的软肉如同有阵电流流过一般,酥酥麻麻地钻到人心里去。
桑未眠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冷了?”他低下声音来,眼神还专注在拆她的耳钉上。
“有、有一点。”桑未眠只好这么说,抬头看他一眼,又落在他靠的很近的唇上。
“那我快点。”他如是说。
但他又啧一声:“耳朵这么红,不像是冷。”
他分出半分眼神来落在她的脸上,撞得桑未眠投射过去的眼神一个措手不及。
“你、你看我干嘛。”桑未眠结结巴巴。
他眼里依旧是含探究的:“我看破诺曹的鼻子有没有变长。”
“你快点。”她嘟囔一句,掩饰。
“我这不是怕弄疼你吗?”他留这么一句后,又专心拆去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她从前说轻一点、慢一点,他都不留情也不克制的。
“好了。”他把她耳边那个简单的一个小金珠子的耳钉拆下来给她。
桑未眠接过,眼神落在长桌边上一圈:“还有一个掉哪儿去了?”
顾南译:“或许落浴室了,我等会帮你找找。”
桑未眠:“我等会进去吧,我还得去洗个澡。”
顾南译皱起眉头:“还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