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那树茬指向的方向,默不作声地往前走。
路灯把他们的身影拉长。
陌生的街头上,他们除了彼此,谁也不认识。
一阵风吹过来,飘落几片樱花瓣。
夜里的掉落无人知晓。
他们在路口等司机过来。
她喝了酒后觉得有些冷,手脖子往宽大的西装袖子里缩了缩,余光落在身边的人身上。
他挽着袖子,插着兜,美成一个午夜牛郎,似是没感知到这往人骨头缝里钻的风。
他定的酒店,他帮的忙,他付的钱,他还给了她衣服……
指腹往里卷的时候,她感觉到他西装外套的材质温润。
即便顾南译和温润这样的词似乎搭不上关系,但她还是这样形容了。
桑未眠:“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吗?”
身边的人轻嗯一声:“应该吧,没确定呢。”
桑未眠:“去临城吗?”
顾南译:“嗯。”
桑未眠算算日子,春茶也该上市了,他是得回去打理生意。
他其实可以直接从昌京过去的,来瑞城一场纯属是绕远路,纯帮她。
他似是能看清她心思一样,在那儿补着:“还有别的事,几个朋友好久不见,聚聚。”
嗯,他瑞城朋友多,三年前那会来的时候,光是请他吃饭的人排起号来半个月都吃不完。
顾南译:“约完了再去临城吧。”
桑未眠下意识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打着双闪的车子停在了他们面前。
顾南译先过来给她开的门,手背挡了门顶,似是让她先进去:“不一定吧,临城的事估计要忙一段时间吧。”
桑未眠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她是知道的,他一年一半的时间在临城,一半的时间在昌京。
她从前总是在春天和夏天见他,
却总也目送他消失在秋天和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