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家肯定吓得不轻,他估计没见过这种场面。”陈庆说。
“拉倒吧,你过来的时候就跟我要出殡了一样,我都怕你当他面儿哭出来。”江予夺在收银台旁边拿了两盒清凉糖,晕劲儿过了之后,嗓子也好多了,不过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那我不也咬牙挺住了没哭吗,”陈庆说完想了想,“……我也没想哭啊。”
在卢茜这儿蹭饭是件挺舒心的事儿,什么也不用管,江予夺只需要跟陈庆还有四条狗一块儿摊在沙发上看一小时电视,就可以吃饭了。
吃完了饭还可以继续一块儿摊在沙发上瞎聊。
在卢茜这儿,他是最放松的,也不会老想着外面有没有人跟着他。
本来想着吃完饭就回去,但放松下来呆了俩小时也不想动。
一直到卢茜赶他俩走了,他才起身跟陈庆一块儿下了楼。
“明天我休息,”陈庆上了车,“我陪你去把板子拆了吧?医生不是说可以拆了吗?”
江予夺没说话。
不想拆。
突然就有种不太踏实的感觉,他转头看着车窗外不断往后闪过去的灯影。
“我明天过来接你?”陈庆又问。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快到家的时候,手机在他兜里震了起来,他把手机掏出来,屏幕上显示,程·弱智·恪。
“谁啊?”陈庆问。
“积……程恪。”他接起了电话,“喂?”
“你没在家啊?”程恪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有些垂头丧气的。
“快到家了,”江予夺说,“你又怎么了?”
“又?”程恪顿了顿,“算了。”
“嗯?”江予夺有点儿莫名其妙,“什么?”
程恪挂掉了电话。
“什么毛病?”江予夺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
“他怎么了啊?”陈庆问。
“不知道。”江予夺皱了皱眉,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车转进小路,他习惯性地往两边人行道上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身影,但看到了程恪。
“那是积家吗?”陈庆指了指右边的人行道。
“是,”江予夺伸手按了一下喇叭,“过去。”
程恪正慢慢地跟他们反方向地走过来,顺着人行道的道沿儿溜达着,对于喇叭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
陈庆把车停在了路边,车灯晃到了程恪的脸,他只是抬手挡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了。
“哎,这种人,我要不是认识他,今儿肯定就抢他了,”陈庆又按了一声喇叭,“这警惕性都不如你隔壁那个小孩儿。”
“一会儿我就带你劫道去,实现你多年的梦想,你今儿晚上不给我劫一个你看我怎么抽死你,”江予夺打开车门,一把拽住了正好走到车门旁边的程恪,“这位少爷梦游呢?”
程恪这才猛地一抽胳膊抬起了头。
江予夺闻到了他身上有酒味儿:“喝蒙了吧?”
“没。”程恪说。
“找我干嘛?”江予夺问。
程恪扶着车门看着他,像是在下决心,好一会儿才咬牙说了一句:“我出门儿忘带钥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