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便得了不少草木灰盐巴、麻绳、藤条筐、草席、草鞋。
甚至还有火折子、包头巾、腰带,草编的蚂蚱、蜻蜓等物。
有个嫂子送来了两根缝衣针和一些棉线,据说是藏在发簪里带出来的。
林雪竹很高兴,给了她两个药包和一块熏猪肉。
那嫂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药包好用,经过使用者的口口相传,便有更多的人拿着东西来换。
没手艺的,就直接给银子。
林雪竹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零零碎碎的东西堆了半个马车。
傍晚时分,流放队伍正找地方扎营。
突然,从斜地里窜出好几个穿着铠甲的骑兵。
他们横在流放队伍前,阻挡了众人的去路。
刘奎见势不妙,连忙拿着公文上去解释。
那几个骑兵态度很差。
听说原定的流放路线被落石堵住时,狐疑地看了刘奎一眼,显然不信。
刘奎赌咒发誓,好话说尽。
最后,骑兵答应让他借道,但不可以在此处扎营。
这欲盖弥彰的态度,让刘奎看出了此地的不简单。
他不想惹事,便让官差催促着众人往前急行了十几公里。
直到走出了骑兵们的监视范围,才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天已全黑,饥饿的众人瞬间四散,在附近找吃的东西。
林雪竹惦记着去兵器营一探究竟,正打算跟着打猎组离开时,就见周申义在小厮的搀扶下,虚弱地在流放队伍附近安顿下来。
徒步一天,又饿又累,还被蚊虫咬了一身包。
此时的周申义,再没了富家公子的气质,看起来颇像个怨妇。
瞧见林雪竹,他目光阴冷,恨不得将她拆吃下肚。
林雪竹却对他微微一笑,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
周申义心中的恨意都快爆炸了。
从没有哪个人,能让他像现在这样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