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萧复暄叫他名字的时候,一定以为会有回应的吧。
结果他却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不再逗笑,一下一下去亲吻萧复暄的鼻梁、唇角、下巴,哑声道:“我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啊……”
他越想越有些心疼。
却听见萧复暄淡声道:“你说天宿上仙名号听起来很厉害。”
乌行雪一愣。
就听萧复暄沉沉道:“那时有一点不高兴,但如今已经记不起来了。还有——”
他下巴被人轻轻捏住,萧复暄说:“乌行雪,张口。”
温热的吻落下来,不再是之前那种逗闹似的啄,而是亲昵深重。
乌行雪心里瞬间酸软一片。
都说萧复暄寡言少语,有些倨傲又不善辞令。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总能轻而易举就让人好起来。
……
还会转话题。
就听天宿在亲吻的间隙里低低沉沉道:“你比我先醒,开我棺椁,还动我的玉雕。”
乌行雪让开一点,舔了舔唇缝:“嗯?”
“那玉雕里的话不就是留给我听的?”乌行雪道。
“不是。”
“?”
乌行雪心知肚明萧复暄是在安抚他,但几句下来当真被引起了好奇:“那是留给谁的?”
萧复暄:“我自己。”
乌行雪:“为何留这些?”
萧复暄:“以防万一。”
经历过一次抹杀,他实在不想再碰到任何意外和万一。所以他在玉雕里注了一抹灵气。倘若他醒来的时候忘记了要做的事,还有玉雕会提醒他。
“所以我听到的那句话是留给你自己的?”乌行雪道:“那为何起始是春幡城花家找医梧生?”
萧复暄道:“因为对于那时候的我而言,还有一些事尚未弄明。”
乌行雪在杀上仙都之前,世间传闻他去了花家一趟,杀了医梧生的兄父妻女。如此恶名在人间传得沸沸扬扬。而那时候的萧复暄还没来得及弄明原委。
倘若睁眼忘了所有,他会由花家的医梧生找起。即便查不明其他,也能了结乌行雪的那道恶名。
乌行雪觑了一眼他的腰间锦袋,十分不见外地拉开袋口,朝里看去,纳闷道:“既然是个灵物,后来为何藏在锦袋里,也不见你拿出来?”
萧复暄:“……”
乌行雪半晌没听见答话,抬眼看他。就见天宿金口不开,满脸却明晃晃是一行大字——因为傻。
既然没有忘记,这番提醒就显得有些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