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午走了之后,季远岁来找过我了。”犹豫了半天,骆翊鸣还是跟宝骞说道。
宝骞像是还没缓过神来,眼神定定的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
又是安静了良久,宝骞像是才反应了过来。
他的身子轻轻靠在院墙上,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沙哑,“季远岁来做什么?”
骆翊鸣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想了,没什么大事儿,你先回去吧。”
这话一说,宝骞好像一下子回过了神,他猛的伸手抓住了骆翊鸣放在他脑袋上的手,回过头来眼睛紧紧盯着骆翊鸣。
那眼神里的阴毒和怨恨毫无保留的映入了骆翊鸣的眼里,他不由得心里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茶壶掉在地上,滚了出去,茶壶里的水撒了出来,弄湿了一地的沙土,沾染的茶壶身上都是。
他手腕被宝骞捏在手里,那力道大上像是要把他的手腕骨掐碎。
骆翊鸣却好像是那力道不在自己手腕上一般,看着宝骞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
“你跟他说什么了?”宝骞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你刚刚给我闻的那个血液!是他的!你把他怎么样了?”
“季远岁”这个名字好像踩在了宝骞的雷点上,他好像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狗,猛的跳起来反咬主人一口。
他几乎是陷入了疯癫,手像一把钳子,紧紧的扣在骆翊鸣的手腕上,他的手都有些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有些发青了。
“别激动,他没事儿。”骆翊鸣笑意不散,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在宝骞的手腕上一敲。
宝骞先开始只是觉得手腕一麻,随后而来的距离疼痛疼的他脸色一变,立刻松开了手。
“他说晚上要来找我,怎么?你跟我一起等着他来?”骆翊鸣轻轻揉着自己刚才宝骞手里解放出来的手腕,手腕已经被掐的红肿一片,而手腕的主人却好像浑然不觉,丝毫感觉不到痛一般,随意的甩了甩。
宝骞捂着手腕蹲在墙角下,莫名的看起来很是委屈。
“他说他要来取东西,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见宝骞不说话,骆翊鸣继续问道。
宝骞一手扶着墙,慢慢站直了身子,另一只被骆翊鸣敲了一下的手静静的垂在身侧,似是暂时不能动。
他看着骆翊鸣的眼神很是骇人,几乎是怒吼道:“你别跟我提他!”
骆翊鸣却不听他的,往前走了两步,月光撒在了他的身上,他背对着宝骞站在,身影映在月光里。
宝骞跟着他往前走了,脚步有些不是很稳,一双猩红着眼睛紧紧瞪着骆翊鸣,刚要继续开口,墙头上忽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冷笑声。
“我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注我的事情?这么关注我?”
骆翊鸣回头看过去,墙上站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身形很是消瘦,全身被一个黑色的斗篷罩住,就连眼睛都被宽大的帽子盖住,只露出来一个减削的下颚。
那人说这,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把银制的飞刀从他的黑袍子下飞出,直奔骆翊鸣而来。
后者轻轻退开一步,一侧身,飞刀从他的颈侧飞过,只是好像是故意的,他没有全部躲开,任由那锋利的刀尖划破了他脖颈上的皮肤,留下了一道红线。
黑袍人轻轻悄悄的从墙头跳了下来,站在院墙下的阴影里,一袭黑袍像是隐匿在了黑暗里。
黑袍人出现之后,宝骞就好像被点了穴,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说话。
骆翊鸣退后一步,看着那个黑袍子的人,淡淡一笑。
“你也不是一样?我要对他动手,你就忍不住了?”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骆翊鸣的脸色褪去了几分血色。
他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血,细小的伤口只流出来几滴血,被他拿手擦去,只剩下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