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他会缩回去。
“梁渡,快挑座。”老吴催促道。
“怎么拿了第一还不高兴啊?”旁人看着梁渡,悄悄嘀咕。
“………”
梁渡沉默地从人群中走出来,缓缓坐到原来的位置。
“班长,轮到你了。”老吴又喊。
教室随之响起的脚步如同碾在梁渡的心脏上,这一刻,他想不到任何可以挽留陈余南的办法。
这个人和梁则行不一样。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不存在所谓一方对另一方的义务,如果陈余南想要抛弃他,他真的束手无策。
他第一次如此无力。
刺啦——
梁渡愕然看向一旁。
陈余南已经在旁边重新坐下了,冷峻的面庞转过来,面无表情。
可这一瞬间,梁渡却感到喜悦。
他没走,他还坐在这里,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自己还是心软的?
尽管一句话都没说,陈余南又转了回去,但梁渡觉得缓过来了,只要他还坐自己旁边,这就够了。
可是……
这就够了吗?
梁渡告诉自己是的。
不要贪。
陈余南不愿意和他说话,他就不要凑上去讨嫌了,这并不是多难忍受的事,他一直都很擅长忍耐。
可是后来有一天,梁渡看见陈余南在抽烟。
那个人站在偏僻的路口,斜靠在一面斑驳的墙上,低着头,一抹火星离他的唇越来越近。
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忘记了自己叼着根点燃的烟,烟丝快要烫伤嘴唇也恍然未觉。
梁渡靠近他,伸手给他掐了烟,手指接触到了火星,烫得他心惊。
陈余南抬头,看到梁渡的瞬间瞳孔微缩,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一片灰雾逐渐消失在黄昏中。
“看够了吗?”他问。
“…………”
“再不松手我揍你了。”
“…………”
梁渡意识到自己正抓着陈余南的手腕后,反而攥得更紧:“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余南眼神嘲讽,说话时有淡淡的烟草味:“你不清楚?”
“你这几天不是跟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