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铭不知是觉得麻烦还是怎么的,看他眼泪一个劲掉,心里莫名烦躁起来:“行了,都说别哭了。”
陆子彬眼睫微颤,被打湿,很快哑声道歉:“对不起,学长,你别管我了,我自己去医院吧。”
他生怕有一丁点传染的可能性,面对秦海铭说话时都闭着眼,匆匆转过身才敢睁眼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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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成年人去趟医院不需要别人陪,何况他们两个也不熟,其中一个还是同性恋,另一个又恐同。
随便吧。
秦海铭啧了声,往回迈步,摁电梯的时候,见手背上不知何时落了两滴泪水,稍微一倾,便连成了线。
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不断下降,从17很快变换成了1。
叮的一声。
打开的电梯里,光滑的银色镜面倒映着男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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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彬坐在椅子上,低头查询最近的医院,等鼻上泛着的酸意消去,便用手背小心翼翼地擦了两颊。
正抬头,望见路灯下的秦海铭。
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迈开腿,朝夜色中的陆子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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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眼——左右转两下——”
陆子彬往左看去,正好能瞥见玻璃外坐在椅子上的秦海铭,眼珠子半天没动,还是医生催促后才往右转。
紧接着,又被各种医疗器械观测摆弄半天,诊断结果才出来。
陆子彬坐在医生的办公桌前,听见金属门开了又关,脚步声响起又停在身后不远处。
“你跟病人什么关系?”医生问。
“邻居。”低沉的声音传来。
陆子彬见医生有些迟疑,忙说:“没事的,您就直接说吧,把他当我家属就行………”
话音刚落,秦海铭坐在陆子彬旁边,阴影从旁边罩了过来。
陆子彬喉咙一紧,闭上嘴。
旁边的人意味不明地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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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结膜炎,”医生公事公办地交代,“很可能是长期眼睛疲劳导致,这段时间千万要注意休息以及眼部清洁,另外饮食上忌辛辣,宜清淡。”
“会失明吗?”秦海铭问。
“通常不会,”医生解释,“结膜炎本身对眼球的损伤并不大,何况你的情况只是属于轻微的炎症……”
他说完后,秦海铭扭头看向陆子彬:“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