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别喊,这件事儿千万别跟别人提起。”
过了片刻,骆翊鸣感觉手脚恢复了些力气,不顾宝骞的阻拦,执意要下地走动。
宝骞拦不住,又害怕自己家小少爷摔了磕了碰了,只得跟在后面护着他。
骆翊鸣走到窗边,想打开窗户透透气,手指忽然沾染到了什么东西,他抬起手来看,指尖沾染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他一愣,蹲下身去细看,这才注意到窗户边沿上,散落了一片细小是白色粉末。
如果不是偶然间粉末沾染在了指尖,骆翊鸣相信自己根本注意不到,随着窗户的打开,这些粉末就会被风裹挟着吹散在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进着屋子的时候,有没有闻见什么奇怪的味道?”他把粉末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闻不出什么味道,于是转过头来问宝骞。
骆翊鸣找了一个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把粉末收集起来,装进瓶子里,薄薄的一层粉末覆盖着玻璃瓶底。
站在他身后的宝骞仔细思索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好像有一种淡淡的东西被烧焦的味道,但是我不确定。”宝骞抬手摩挲着鼻子,“万一是我身上带来的,厨房烧饭的糊味儿也不一定。”
骆翊鸣摇了摇头,那种玻璃瓶在眼前晃,看着粉末的细微震荡,他忽然想起来,下午收集起来的沾染季远岁的鲜血的泥土,忙回屋翻找出来。
就运动了这么几下,骆翊鸣竟然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头晕,就连呼吸也不那么顺畅了,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闷的难受。
他站起来的时候身子轻轻晃了一下,随即他一把撑住桌子,大脑一阵阵的缺氧让他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头顶是一阵阵的冰凉。
“宝骞,快把窗户和门都打开。”
屋子里吹进来了一阵阵的风,新鲜空气涌入室内,也许是冲淡了屋子里的药效,骆翊鸣感觉胸口的憋闷缓解了不少。
他先是示意宝骞看了之后不要出声,宝骞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的点头答应了下来,骆翊鸣这才把那木盒子拿出来给他看。
宝骞接过盒子仔细的闻着,骆翊鸣自己也不确定血液里那种焦糊味儿还在不在,但是他此时此刻却是不敢轻易的接触这些东西。
骆翊鸣感觉的到,他的体内已经有大量类似的药物集聚,他不敢在接触这些东西,谁也不敢保证,过量的摄入这种东西会造成什么后果。
这东西的味道很是古怪,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闻见,前几次药丸散发出的味道就只有骆翊鸣自己能闻到,所以这次,骆翊鸣并不确定宝骞能不能闻道。
他紧紧的盯着宝骞的脸,一眨不眨的,丝毫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可宝骞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骆翊鸣不由得有些失望,想着也许这个人这回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这味道有可能只有自己能闻见。
就在他收回目光的时候,宝骞忽然脸色一变,那木盒子随之掉落在地上,他捂着嘴,猛的冲出了屋门。
骆翊鸣愣了一下,随即他也闻到了那种难以形容的恶臭。
许是这种味道闻的多了,他到感觉不是特别的恶心,跟在宝骞身后走出来屋子,甚至还顺手从桌子上吧茶壶拎了出来。
蹲在院墙下的宝骞吐的脸色苍白,他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神情让骆翊鸣有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好像是谁家的主人把自己家的小狗丢弃了,的那种湿漉漉的眼睛。
骆翊鸣这一时间竟也说不出,到底是自己可怜还是宝骞可怜了。
宝骞从他的手里接过茶壶,漱了口,一时间主仆二人都站在院墙边没有动,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才只道晚饭时间,这乡村里的天就暗了,月亮挂上了树梢,清冷的月光就这样照射在地上。
院子里没有点灯,却被月光照的很透彻。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静静的站在院子里。
看着屋子里的灯火通明,骆翊鸣轻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