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嬤嬤呜咽不止,哆嗦着双手捋捋她的头髮,又抚抚她的脸,颤声道:&ldo;五年了
长得这么大了
奴婢没想到,还有再见姑娘的一天。姑娘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怎么
怎么嫁到这府里来了?
如约掖了眼泪,拉闻嬤嬤坐下,把前因后果都和她说了一遍,最后低头嘆息,&ldo;走到这一步,我自己也没想到,万般皆是命吧!我只要时时记着大仇,不忘替爹娘兄弟討公道,就没有白在世上活一遭。
闻嬤嬤听她说要报仇,悲戚地望着她道:&ldo;姑娘不过是个弱女子,拿什么替全家討公道?当年金鱼胡同一把大火,烧得什么都没剩下,咱们出逃又走散了,奴婢那时候日夜担心,唯恐姑娘出差池,我对不起老爷夫人在天之灵。如今见姑娘好好的,我心里也就安定了,奴婢什么都不求,只求姑娘平安,以前的事儿
就不要再去想了。
闻嬤嬤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么多年的顛沛流离,早磨灭了钢火。但她不一样,死的全是她的至亲,怎么是一句轻飘飘的&ldo;算了
,就能够释怀的。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ldo;我不怕死,全家都不在了,我独个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谁知闻嬤嬤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急切地说不是,&ldo;姑娘不是独个儿,许家还有血脉留存在这世上。
如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所有家人的脸在她眼前划过。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还有人倖存。要是有,为什么不来找她,要让她一个人在这荒唐的人世间,苦苦挣扎五年?
第55章
两眼盯住了闻嬤嬤,她问:&ldo;是谁?谁还活着?
闻嬤嬤道:&ldo;二爷的哥儿,今安。
&ldo;今安
她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在心头碾过千百遍,几乎要把她的心给碾碎了。
许家的子弟,成婚都很晚,当年只有大哥哥和二哥哥成了亲。大哥哥的儿子叫令安,那时也才三四岁而已,至於今安,是个才落地不多久的奶娃娃,晚上老是哭闹,她母亲和二嫂想尽了法子,又是吃药,又是满大街张贴夜啼郎的符咒,最后也不知是哪一项起了效果,孩子才止住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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