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腊文小说>请问琉璃>第 37 章

对新婚的妻子有忌惮,知道她很危险,但仍觉得饶有兴趣。果真锦衣卫干的时候长了,百毒不侵

他母亲对他能够重新娶亲,可说是谢天谢地。新皇登基五年,五年来不知催促他多少回,是时候成个家,传宗接代了。他嘴里只管虚应,家里安排的相亲,一次都没露过面。他不现身,就表示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哪个人家敢把女儿嫁给他。他母亲为此常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皇帝膀臂、御前红人儿、大邺新贵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娶不着媳妇的光棍汉!他脸皮厚,挨得住骂,不让吃饭就在廊子上啃馒头,时候长了,他母亲也就放弃了

满以为他要鳏一辈子,没想到宫里忽然传出消息,金娘娘把身边的大宫女指给了他,着实让余老夫人高兴了好一阵子。但转念想想,锦衣卫不是正彻查金瑶构吗,金娘娘这么干,明打明地在套近乎。他母亲两难,“这亲要是娶了,不会给自己招不自在吧?

确实会招不自在,但问题不大。他就和他母亲扯谎,“我和这宫女早就有来往,人家还送了扇袋给我,绣上了我的名字。这下他母亲放心了,因婚期近在眼前,手忙脚乱地一通张罗,把他以前住的院子重新修幕了一遍

儿子是个粗人,没有眼光,余老夫人按着自己的想头装点了他们的婚房,收拾得明媚敞亮,还带着那么点诗情画意。唯恐儿子胡乱指点江山,一直没让他掌眼,直到今晚要接亲了,才打开门,让他进去参观。“这是小姑娘的屋子吗?”他站在门前左右打量,抬手擦了擦柔软垂委的轻纱,“还弄这些玩意儿,不怕钩了我的刀?余老夫人白眼乱翻,“你进内寝,带着刀干什么,不会搁在外头吗?娶了亲,这就是人家的屋子,你当是你的屋子,弄得臭气需天?你得收拾干净自己,人家不嫌弃你,才能让你上绣床,懂不懂!"他无话可说,嫌弃地随手一甩,把轻纱甩起来老高

绕过屏风转到床前打量,绣着鸳鸯的大红铺盖,又俗气又喜庆。他盯着光滑的缎面看了良久,脑子里蹦出“被翻红浪”四个字来,顿时觉得讪讪,忙重正脸色,转身往外去了。余老夫人在后面喊:“你干什么去?过会儿就要接人了!

他娘比他还急,距离接人至少得有四个时辰,他撂下一句“还有些公务要处置”,人已经走远了。

余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待要责怪也来不及了,转头吩咐身边的嬷嬷:“打发人上椿树蝴同瞧瞧去,魏家准备得怎么样了。要是那头慢待,趁着还有时候,咱们自己补全了,别叫人看笑话。办事的嬷嬷领了命,这就出门直奔官菜园。到了魏家,倒也算大操大办,宾客满堂

也是,魏家是做生意的,能和锦衣卫指挥使结亲,那是多大的脸面。将来有了后台,还愁买卖不好做吗,因此这场昏礼是魏家人往后横行四九城生意场的活招牌,非得把所有亲朋好友都邀来,让大伙儿见证见证,前院儿里,魏家家主和人侃侃而谈,眉飞色舞。这回可不称呼余大人了,一口一个“我们姑爷”,别提多亲热办事嬷嬷让人引领着,进了后面新娘子的闺房,进门就见一个穿着喜服的姑娘坐在妆台前,好清秀的侧影,好纤巧的身形。听人通禀,说余府上派人来了,这才转头望了一眼天爷,美丽的容色瞬间照耀了嬷嬷的眼,她“哎哟”了声,赞不绝口,“我们大人有福,少夫人这样貌,怕是比宫里的娘娘还好看。如约淡然笑了笑,“这位嬷嬷怎么称呼?

办事嬷嬷说:“奴婢夫家姓涂,您就叫我涂婆子吧!我奉了老夫人的令儿,来瞧瞧少夫人这里筹备得怎么样了。”边说边回头观望,小声问,“少夫人有没有什么为难之处,不便让魏家过间的?要是有,交给咱们承办就是了,不必麻烦人家。我们老夫人啊,出了名的疼爱儿媳妇,少夫人过了门子,一准儿能和她贴着心。所以这会儿有什么不称意的,大可吩咐奴婢,不必兜在心里头,和自己过不去。

如约觉得有些意外,余崖岸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体谅人的母亲。知道魏家不会太周全,自发地把魏家撇成了“人家”,媳妇还没过门,就打发人来照看只是这种好意,自己不能接着,便道:“多谢老夫人顾念,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为难,劳烦嬷嬷跑了这一趟。涂嬷嬷笑着说:“这有什么劳烦的,我们这些人,不就是给主子跑腿办事的吗。”一面说着,一面接过了丫头送来的甜枣儿汤,自己呈递到新娘子手上。含着笑,打量又打量,照着她的眼光,这位续弦夫人可比先头夫人好看多了。虽是商户出身,却透出一股大家小姐的风范,真真儿歹竹出了好笋,这么个姑娘,不该是魏家门子里出来的。新娘子被人像看猴儿一样看,已经没什么稀奇了。如约低头抿着甜汤,甜不进心里去。

她也想过自己的父母要是还在,家还在,会是怎样一副场景。余崖岸这样的人,必是入不了她父亲的眼,许家世代簪缨,余家虽也不差,但文官有风骨,瞧不上那起奉命干缺德事的鹰犬。可现在世事不由人了,兜兜转转走到这一步,就算心里明白是冲着报仇去的,但正经办一场昏礼,接亲拜堂一样不少,细想起来就觉得窝囊

涂嬷嬷后来就不走了,索性在闺房外头支应着,以防魏家人不周全

魏老夫人来的时候,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在门外当戮脚子,并未过问。进门审视如约,也还是带着挑剔的眼光,“大喜的日子,胭脂怎么擦得这么淡,看上去一副寡相,多不吉利!”魏老夫人指摘着,朝一旁的婢女使眼色,“再上一层。如约伸出手,“啪”地一声关上了胭脂盒的盖子,“我又不是登台唱戏,擦成那个模样,让人看着不尊重。她就是来造反的,魏老夫人早看出来了,怨怪自小把她送去了金陵,回来就找不痛快,怎么忤逆怎么来。顺顺气,今儿不宜发作,魏老夫人转开脸,长出了一口气

“我也不是要管你,你到底是我们魏家的女儿,我这做祖母的,照例要吩咐你几句。到了夫家,敬重长辈,侍奉好丈夫,是你为人妻的本分。我也不指着你报答养育之恩,别在人家府上丢人,给家里招黑,就是我们全家的福报了。门外的涂嬷嬷才听了几句,就看出这祖母黑心肝,在欺负她家将要过门的少夫人

战斗的雄心一下被点燃了,涂嬷嬷掖着手绢迈进了门槛,阴阳怪气地笑着,“哎呀,常听说姑娘自小被人扔在外埠养大,不得家里宠爱,我还当人胡说呢,今儿一见,原来名不虚传。老太太,大喜的目子您说新娘子寡相,满嘴晦气话,这不是在咒人么。您也活了一把年纪了,说话留几分,是您做长辈的体面。我料着老太太不是成心的,这适就不往我们老夫人和指挥使跟前传了,些竟刚结的亲家,还是以和为贵。我们指挥使的脾气,满四九城都知道,护起短来可不管您是不是长辈,大马金刀杀到您家,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那也稀松平常,魏老夫人直瞪眼,原以为这生面孔是外面请来承办婚仪的,没想到竟是余家派来的,

想发作,得罪不起,气得转过身去,咬着槽牙嘀咕:“这是哪家的规矩,这么着急忙慌地,就往人家后院里钻。涂嬷嬷一笑,“不钻,哪儿能听见老太太这番不遵常理的话呀。我呀,是来着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我们少夫人在娘家,多不受祖母的待见呢。魏老夫人恼火倒气,把脸涨得红如猪肝。这屋子是待不下去了,甩了甩袖子,匆匆走出了小院

涂嬷嬷冷哼,“诚是没见过这样当祖母的,什么人呐!

指派给了如约做陪房的闪嬷嬷讪笑,“我们家老太太就是这样,嘴上不饶人,没什么好听话,年轻时候也不是这个脾气呀。涂嬷嬷道:“上了年纪,有了道行,想是要成仙了。不过早前也是个杀伐决断的性子,否则也不能把刚落草的孙女儿,一气儿扔得那么老远。闪嬷嬷连连点头,心下艳羡,果真余家来的人就是有底气,一个仆妇就敢当面叫板魏老夫人。

后来涂嬷嬷就像个门神,愈发昂首挺胸地站班儿,对新娘子说:“少夫人放心,不愿意见的魏家人,一应挡在外头。再忍一小会儿,说话大人就来接您了。如约点了点头,起身上内寝,把事先预备好的妆刀掖在腰间。外面大袖罩衫盖下来,把一切掩在了底下。眼看太阳渐渐偏过去,挂在了西边的院墙上,她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越来越急,袖下的双手不由自主紧握起来。外面传进一阵阵声浪,咋咋呼呼叫喊着,新郎官来接亲了。她还没准备好,一方盖头就盖上来,遮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搀扶的,燃香开路的,都在左右按班侍立,只等新姑爷进来请人。

因不是头婚娶原配夫人,少了好些繁琐的流程。如约低垂着眼,看见一双描金的皂靴走到面前,往她手里塞进红绸的一端,不由分说就把她牵引出了院子。外面闹哄哄,又说又笑,观礼的人不少。她其实有些担心,怕万一被谁认出来,那就麻烦了。好在盖头盖住了脸,让她能够放心地穿越这段路程。猩红的毡子一直铺到大门外,尽头停着八抬大轿,喜娘搀扶她转身,朝着门内方向行礼,这就算辞别了父母,正式踏上出嫁的路了。耳边地有抽泣声。仿佛魏家人有多舍不得这个女儿心的。花轿的抬杆压下来。,她毫不留恋地幽进轿子里。外面响起炮付的避鹏声。还有吹吹打打的连天克乐伴着轿夫有节奏的颠腾。一路往全府夫了如约抬手,掀起轿门上的垂帘,审视前面骑在马上的人。娶亲的目子,穿着大红的圆领袍,头上戴着乌纱翼善冠,那柄从不离身的长刀,今天倒没别在腰上。她轻舒一口气,抚了抚妆刀,带着赴死的心。这几天她仔细思量过,离开了大内,她到底还能不能刺杀皇帝,结果是不能够了。既然如此,目标就转向余崖岸,大不了同归于尽。她尽了全部的力,也有脸下去见亲人了。重新盖上盖头,花轿把她从一个闹哄哄的地方,抬到了另一个闹哄哄的地方

余家有高大的门楣,即便是门槛,也比魏家要阔大很多。迈火盆、迈马鞍,双手捧着宝瓶,跨进了余府的大门。余崖岸的宾客,都是官场的同僚,相较于魏家市井里的亲友,谈吐做派自然要文雅许多。这些宾客里有大内派来的人,如约清楚听到章回的声音,隔着盖头向她道贺,“夫人大喜了。宫里的娘娘让我带话给夫人,祝愿夫人和指挥使琴瑟和鸣,早生贵子。万岁爷也赏了恩典,封夫人为三品淑人,敕命文书和凤冠霞帔我都带来了,只等夫人领旨谢恩了。既是要敕封,堂上自然摆好香案,燃起了线香。余崖岸站到她身侧,和她一同下跪领旨,章回抑扬顿挫地诵读着,说她柔顺表质,能勤妇道,把一卷抹金轴的诰命文书交到了她手上。托着漆盘的小太监,将云霞孔雀纹的霞帔和花树冠送到盖头下方让她过目,她托着卷轴向上举了举,“臣妇谢皇上恩典,谢贵嫔娘娘垂询,感念章总管劳苦。章回堆着大大的笑,亲手把人搀了起来,“夫人客气。该宣的旨意,咱家已经宣完了,接下来就请余大人和夫人拜天地吧,别耽误了好时辰。心里虽不情愿,但不会因此影响昏礼的进程。她如常和对面的人交拜,给长辈请安,敬告天地神明,大礼完结后,又被人簇拥着送进了婚房。等着一睹新娘子真容的人很多,她能听见周围的笑语,看见层叠的裙裾,应该都是余家的亲友女眷一杆秤挑起了红盖头,她看见余崖岸的眼里闪过一丝微光,退后一步直起身,向赞不绝口的众人拱手,“多谢多谢,多谢诸位替我们夫妇暖房。外面已经备好了喜宴,请诸位移步入席,元直过会儿再来敬酒,酬谢贵客们莅临。“左右的仆妇上前引领,众人识趣地退了出去,婚房里才终于安静下来。接着唱礼的十全妇人引领他们饮合卺酒、结发。如约看着自己的头发和余崖岸的放在一起,用红绳束好,装进匣子里,莫名感到一阵恶心。忙调开视线平了平心绪,才没有失态吐出来。余崖岸还是冰冷的语调,“累了就先睡。”说完转身出了婚房。

魏家跟来的婢女,几时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在新姑爷面前大气儿不敢喘。等人走了才松懈下来,欢天喜地地说:“大姑娘,您是诰命夫人啦,正三品的淑人呐。照理来说,诰命夫人鲜少有新婚即册封的,尤其续弦夫人,熬上三五年的大有人在。这回昏礼当天诰敕就到了,看来慕容存笼络臣子大方得很,余崖岸挣足了脸面,往后必定更加尽力为他卖命,自己想钻空子,是难上加难了。“奴婢们伺候大姑娘更衣吧。”谷儿架着寝衣,站在一旁说。

这丫头长得结实,皮肤是小麦色的,据说卖身为奴前家里闹饥荒,她娘盼她能吃上饱饭,给她改了这个名字。后来愿望没落空,谷儿越吃越精壮,别人吃一碗饭长一两肉,她能长二两。如初和如一嫌她蠢相,都不要她,就把她扔到了如约房里。还有一个叫小秋的,小小的个头,黄毛,一看就是长个子的时候短了吃喝,没长齐全。她捧着一只盆儿,颤巍巍呈到如约面前,“大姑娘,擦洗擦洗吧。闪嬷嬷伸手来绞帕子,送到如约手上,“姑娘收拾爽利了,身上也轻松些。

如约看了看这帮倒霉鬼,心里替她们惆怅,跟在她身边算是完了。这会儿也没法子替她们安排,能不能活命,看她们的造化吧。她如常擦了牙,洗了脸,这才吩咐她们:“衣裳我自己换,你们出去认认地方,看回头住在哪里,院儿里有没有设小厨房。三个人说是,高高兴兴探访朝廷大员的官邸去了。

如约一个人坐在洞房里,掏出妆刀压在枕头底下,细想了想不放心,又重新揣回了身上

屋里的紫檀圆桌上,摆放着糕点和果子,她自己湖了杯茶,又吃了两块如意饼。吃饱喝足后四下走动松松筋骨,酝酿起满腹的杀心,只等余崖岸回来。可是这一等,等了好久,想必厂卫那些人不肯轻易放过他,趁着机会灌他喝酒吧!她心里隐隐生出一点希望,要是他喝多了,喝醉了,是不是下手就更容易了?朝门上张望,可惜院里灯火查查,窥不见前院的动静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是专事侍奉后院的嬷嬷,匆匆赶到槛外回票:“前头的宴席完了,大人说话儿就回来,夫人预备预备吧。“如约应了声“好”,调动起会身的戒备,人在床沿上坐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廊上,

不出所料,余崖岸脚下拌着蒜,是被人架进来的。小厮直接把人送上床,朝新夫人拱了拱手,“几位千户吵闹得厉害,一味灌咱们大人

,大人不留神,喝高了

如约颔首,“你们下去吧。‘

两个小厮立刻退出去,十分体人意地关上了门

她挪动步子,把门插好,这才回到床前打量他。那么老大的个头,四仰八叉躺在枕席间,酒醉的人应该面酣耳热才对,可他却脸色煞白,白得不见血色她以前曾听哥哥们说过,说喝多了上脸没什么,那是小事儿,睡过一觉就好了。反倒是脸色发自的才要紧,酒气发散不了,憋在身子里,闹得不好要出人命。她远远观望,拿脚踢了他两下,“余大人?余大人?

他一动也不动,别不是真的喝坏了吧,要真这样,那可是爹娘保佑了

于是放轻手脚挨过去,挨在边上,一瞬不瞬地紧盯他,准备一刀结果他的性命。

谁知没等她摸向腰间,愕然发现脖子被那铁钳似的臂膀勒住了。他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狠狠往下一拽,她支撑不住,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书友推荐:直播写纯爱文的我在虫族封神重生七零:糙汉老公掐腰宠他说我不配当明星从跑龙套开始含泪做1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龙凤猪旅行团龙傲天的反派小师妹琉璃阶上潘多拉的复仇官婿美人香陈放顾静姝七零宠婚:撩硬汉!生三胎七零大杂院小寡妇官道之权势滔天翡翠衾(nph)归雾投喂流放罪臣后,她被迫现形了结局前炮灰们掀了马甲吃了肉,就不能吃我了
书友收藏:不乖(姐夫,出轨)潘多拉的复仇(高干,nph)开局一杆大狙,爆杀十万鞑子官场:扶摇直上九万里替嫡姐爬上龙床,她宠冠后宫绝品宏图官场:从离婚后扶摇直上全职法师直播写纯爱文的我在虫族封神投喂流放罪臣后,她被迫现形了龙凤猪旅行团蝶变官婿美人香全文完结潘多拉的复仇他说我不配官道之权势滔天以你为名的夏天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官途之平步青云千里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