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别扭的人,究竟是怕如果要找那个人帮忙会毁了誓言,还是根本就不想要他去做引诱寡妇这样的事?”
云天骄侧头想了想。“如果两者都有呢?”
“如果是怕毁了誓言,那这个别扭的人就是自作自受,当初一定有什么不了解的误会,才会造成这个别扭的人先是讨厌后来不讨厌,就算破了誓言赔了后半辈子,也要认了,这才是有作为的人嘛,除非她是扛不起事的小人!”
“胡说八道!”啪地一声,云天骄手中筷子折成两半。
“谁不知我向来敢做敢当,什么叫扛不起——”发现自己又成注目焦点,她忙再掩饰虚咳。“我是说这个人会发这样的誓,心里早就有准备。”
“既然心里都有准备了,那有什么好烦恼的,而且引诱寡妇这件事,天骄姑娘为什么讨厌找陆公子帮忙呀?”反正陆丹风以风流出名,多这一桩少这一桩也无差。
“我就是讨厌再看他跟女人牵扯在一起!”云天骄没好气地拿起一双新筷,想到什么似的,筷子朝朱八头上打下去。“死小子,都跟你说不是我,听不懂,是不是!”
“阿骄大姐,是小的错了,小的知罪!”朱八抱头告饶。
“嗯!”云天骄满意的低头继续吃面。
身旁的朱八可哀怨,嘴里喃喃念着:“摆明就是你,还说什么敢做敢当,连承认个事情都没勇气,好孬,真是……啊”
“再说一次!”杀气十足的筷子逼向他。
“我……我是说害你发这个誓言的人好孬!”天啊,这一餐吃的真痛苦!
“哼!”筷子又灵巧的转回汤碗中。
朱八松口气,没一会儿又见到筷子逼来。
“你刚刚说是谁发这个誓呀?”云天骄笑得一脸阴恻。
“啊!”这、这下玩完了!
夜里,细雨倾漫,丝丝的雨茫晕染了小庭深处的灯火,琴律悠扬在一处白石迈砌的亭台上,徐风微来清音流泻,撩动闻者之心。
雨夜的抚琴者,一头乌丝垂曳及地,如缎之发像吸收了主人的兰慧而流动泽光,灿烂的灯火盏盏妆映那薄纱掩覆下的半面容颜。
“细雨是月夜的诗,四上人也爱这诗夜的景致。”余梦清将膝上的瑶琴放到桌上,对着走进亭台的人微笑道。
“细雨是姑娘的诗,对我这没落子而言,佳人才是诗更是调,可以慢慢品味。”陆丹风在她对面坐下。
从他来找追风未成后,段淳月便邀他在少王邸住下。
“佳人如诗如调,这么说,四上人定然满腹诗书。”余梦清暗喻他那名满天下的情史。
“余捕头见笑了,轻狂的过去,难登大雅,又何需再提。”
陆丹风看着眼前的覆面佳人,在雨中那份清柔的宁谧,触动他心中某处感受。
“江湖人对你多情剑客各有评价,尤爱以风流之事来盖过你行侠之举,严格说来,多情剑客行事虽不能说有为有节,个性自傲也自赏,却都还不失为一个行侠仗义的君子。”
“君子!”陆丹风仰首而笑。“这是一个擅于情报收集,又精于解析推论的半月神捕对陆某的见解,承受了。”
薄纱下的容颜平静轻笑,平心而论,那仅露的半边面容并不出色,甚至在那极长的发丝遮掩下,让人难以看清全貌,唯有一双细邃的眼眸偶尔对上,总叫人移不开视线,此时连她那独特的哑音,都像一种引人的魅力。
“余捕头擅于情报收集,对陆某来历了解多少?”
见他直言的明问,半月略一思索,像在考虑是否回答,接着坦言道:“浮于台面的是你与边关首富陆竞秋是兄弟,而私底下,很少人知道,你是灭了黄泉御景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