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视厅里,我妻耀没什么表情的放下茶杯,与坐在对面表情一言难尽的目暮警官对视:“我只是想要回家……”
他年纪实在是不大,当目暮警官带着搜查一课防暴队将居民楼包围,一层一层搜查找到报案人口中凶神恶煞的连环杀人犯,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扛着防暴盾的搜查一课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们先是将被包围的犯罪嫌疑人与报案人口中的人进行了详尽地对比,从发色发型到穿着打扮,最后艰难地得出了这个绝对不超过十八岁的少年就是报案人口里的危险分子。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比起我,还是那位报案人先生更值得注意哦。”我妻耀的任务地点就是那个居民楼,与报案的炸弹犯先生其实都属于正在悄悄干坏事的坏蛋,但我妻耀怎么也想不通,隔壁这位怀中抱弹的兄弟是怎么想的,在炸弹还没有处理的情况下居然就报警了??
送货上门??
他身上除了文件之外可是连把枪都没带,即使被搜身了也可以全须全尾的出去,连保释金都不用交。
我妻耀说完这话,坐在他前面的目暮警官更是叹了口气,他对于像我妻耀这样的未成年态度很好,也是绕着圈的问话,整体氛围没有半点审讯室的感觉:“我妻同学,这个时间你出现在居民楼的原因呢?”
还没等我妻耀张嘴,目暮警官又道:“可不要跟我说你是回家,你的登记上可是写着你今早刚到的东京。”
还是从横滨来的。
横滨。
一个提到地名第一反应就是黑手党的,被高层认定的唯一一个无可救药的城市。
横滨里的所有人都是暴民——政府高层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即使没从我妻耀身上搜到任何犯罪指向的东西,警视厅也不能立刻放人。
我妻耀眨了眨眼睛,还带着点稚气的脸上好多茫然:“?”
“我路过?”
目暮警官:“………………”
“直接问他不就好了。”审讯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我妻耀抬起眼看过去,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黑西装黑卷发戴墨镜,满脸不耐烦,我妻耀好悬没幻视到他正在追求的某个同样冷白皮卷毛黑西装,和他暗恋对象意外有些撞外观的男人在目暮警官不赞同的目光里,一屁股坐到了我妻耀正对面,“你发现那个混蛋怀里有炸弹为什么不报警?”
松田阵平可不像目暮警官那样客气,要知道,如果不是这个报警乌龙,那个炸弹可就要被投放在居民楼里了,今天是周末,居民楼里绝大多数人都放假在家,如果炸弹被引爆,那将造成至少一千人的伤亡!
松田阵平手肘撑在桌面上,他凑近我妻耀的脸,微微拽下墨镜,湛色眸子锋锐如刀,紧紧盯着我妻耀,不放过他脸上肌肉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嗯?跟大哥哥说说怎么样?”
哇哦。
我妻耀想,这样相似度变低了。
太宰先生在审问的时候,刚开始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的。
而且还是太宰先生的眼睛更好看一点。
我妻耀眨了眨眼睛,小脑袋瓜转的飞快,他对上松田阵平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笑:“我确实发现了他携带炸弹,毕竟警察叔叔们都知道我是横滨来的。”
说到这里,我妻耀顿了一下,在面前两位警察更加犀利的目光中,手指刮了刮鼻尖,一副‘家丑终究还是被外人知道了’的尴尬:“因为横滨的地铁上每两班就会出现一枚炸弹……我也收到过啦,因为前一天挤地铁不小心碰掉了路人的面包,结果第二天被塞了一枚炸弹在怀里……”
在对面两位警官先生由犀利转为震惊又转为茫然最后沉淀为无语的视线下,我妻耀好像更不好意思了:“那个炸弹还是水银汞的呢……当时也吓了我一跳呢。”
目暮警官:“………………”
松田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