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瘦猴说胖子砸烂了黑狗的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种冲击,何况已经过去了一天。
祝双双忍着呕吐的冲动,视线从那一滩烂泥移到依然惨不忍睹的狗肚子上,愣了一下。
她带着不知名情绪,对瘦猴说:“怪不得你在别墅时说是狗老公报仇,原来这只黑狗怀崽了。”
共情能力强的她,已经开始想象怀崽的黑狗被虐杀时,该是怎样的绝望和悲伤,它的呜咽声一定不比别墅那只凄惨。
她的语气不算好,但瘦猴此时也顾不得,他眼巴巴地看着陈天。
在他要崩溃的时候,黑袍没有管他,是陈天在帮他,他现在把陈天当成了主心骨。
陈天检查了一遍,对瘦猴儿说:“你诚心跟黑狗道歉,然后亲手把它安葬了吧。”
瘦猴忙点头。
他们这边没什么发现,让瘦猴儿埋葬黑狗,他们立即赶回屠宰场。
屠宰场内,屠夫砍下牛头后,一手拿斧头,一手托着沉重的牛身向外走。
玩家们见他一只手就能拖动一只五六百斤的牛,心里对他的惧怕更深,在他抬脚时一个个退开给他让路。
屠夫把牛拖到地上那个脏兮兮的案板上,举起斧头一边砍牛,一边说:“屠宰场下午四点半关门。”
锋利的斧头“咔嚓咔嚓”砍断根根牛骨,鲜血溅在屠夫围裙上、下巴上、头发上,又从他下巴滴落到黄土地上。
玩家们知道他是要赶人的意思,不敢违逆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开始向外走。
苏往生立即向边角那个小仓促走,“宁宿!”
听到外面的叫声,宁宿脖子里的小孩猛地抬头,下一秒消失在宁宿身上。
这次宁宿没让他轻松逃走,他还想从小孩嘴里问出这个村子是怎么回事,那他就可以躺三天了。
在小孩消失的瞬间,宁宿闭眼竖耳,身形如鬼魅消失在原地。
黑暗中,宁宿追上小孩,手如一阵风抓向小孩的手腕。
白皙纤长骨节突出的手,穿透一只紫灰色的小手,如同穿透一层灰雾。
宁宿皱眉,立即尝试转抓他另一只手,这次却真实抓住了。
“宁宿!你在哪儿?没事吧!”
宁宿抬手一提溜,重量不对。
他抿了抿唇,向门口走去,“我在这里。”
苏往生看清宁宿时,他左手拿着一颗眼珠,右手拿一只小手。
苏往生:“……”
祝双双他们回屠宰场时,屠宰场的大门已经被铁链锁上了。
祝双双回别墅后立即来敲门,苏往生给她开门,她一眼看到宁宿正坐在窗台上吃凌霄花。
暖黄色的夕阳洒在他身上,细碎的光晕绕在他细软的头发上,他脊背挺直,吃花的动作慢条斯理。
祝双双却在这如画的一幕中,莫名看出了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
喜宴上没让他吃肉,他就连青菜也没吃。
此时他就像坏人不给饭吃,只能找地方吃花吃草被虐待的孩子一样。
“……”
祝双双忙把刚从陈天他们那里搜罗来的糖果给他。
宁宿肉眼可见地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