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不在的时候是乔安或者乔叔叔帮忙开门并陪同去天台,今天会有巡逻员来他们俩都提前做好了准备。
但门一开,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两张脸的时候,双方脸上都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尴尬。
穿着防护服也习惯性昂着下巴的蒋文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开门这么慢!还不快点让开!」
江述皮笑肉不笑地抵着门,「我怎么没听说蒋小姐你也上岗了呢?」
「咳咳……」冯桥尴尬又局促地清咳了两声,「是……是我,我负责的我们这栋楼的清扫,就是我……我老婆有点不放心我……」
短短一句话磕磕巴巴,眼神飘忽越说越底气不足。
江述轻蔑地压了压嘴角,审视的目光将他从头看到尾,这种人,居然能是周惟静的前男友?
除了一副还算看得过去的皮囊还有什么?
他的眼神让冯桥像被针扎了一样,浑身都不自在,他困惑地看了回去,在单位坐冷板凳回家受妻子数落的他已经习惯了用和善的脸去应对任何人,防毒面具下的脸下意识地挤出了个友好的笑,可对方看他的目光依然冷得像雪一样,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戴了防毒面具对方看不见。
周惟静扯了扯江述的衣摆,示意他让开,江述撇了撇嘴,不爽地转过身,低下头盯着她看。
看什么?周惟静用眼神示意。
江述好看的眉眼在清冷的月光下像薄薄的冰,也用眼神回应她,示意她到边上去。
又在生什么气?
周惟静不理解地皱起眉。
「你干什么!还不进去?」蒋文璐看到周惟静就打恶心,嫌恶地瞪了丈夫一眼,看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游离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人家的老公又有钱又有貌还有本事,自己的老公为什么越来越像块木头呢?
蒋文璐心里憋了口气,正打算先进去,却被拦住了。
「诶!工作可不能带家属,他进可以,你进不行。」周惟静拦在门口,笑吟吟地指着冯桥对蒋文璐道。
「你……!」蒋文璐愤愤咬牙,气了几秒忽然转头看了江述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顿时明白了,「你不会是撇开我专门和我老公独处吧?」
蒋文璐满眼鄙夷,「你不会过了这么多年还惦记着别人的老公?这么不要脸,还是你老公满足不了你,这么饥渴?」
站在周惟静背后的江述目光一下冷了下来,却被周惟静拦住了,她面无表情道,「蒋文璐,你和你外婆爱抢男人,看谁都觉得是要和你们抢男人,爱当三是你家的传统我管不着,但你要是再给我泼脏水的话,你觉得我敢不敢——?」
她垂下眼,居高临下地直直看着蒋文璐的双眼,「现在可没人再帮你出气了!」
她眼里的狠意让蒋文璐下意识地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件事——
周惟静的外婆重病在医院,意识不清,只能靠插管和高昂的医药费勉强维持生命体徵,刘文明一家带着朱美兰几个住进了顶楼。
周惟静除了每天努力念书上学,一下课就跑着回家做饭带去医院陪外婆,一直到深夜的最后一班车再回来洗漱上学,基本不会和蒋文璐一家牵扯上关系。
但那天因为期末考成绩被刘文明说了一句『你看看你,你和小静都是我的孙女,怎么你都这么努力还是考不过她呢』,憋了一口气的蒋文璐恨恨地打算把愤懑都发泄在周惟静身上。
她把盐罐子里的盐换成了糕点罐子里的防腐剂,得意洋洋地趴在餐桌上假装在看电视,其实看着她在厨房里忙活做饭煮汤。
也是一个大热天,周惟静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夏季校服背后都洇了一层汗,将好不容易做出来的饭盛进保温桶,擦了擦汗正打算出门赶车。
一向视周惟静为空气的蒋文璐第一次叫住了她,得意洋洋地在她背后推了一把,等到瘦弱的女孩猝不及防一个趔趄从楼梯口摔下去,滚烫的饭菜撒了满身,才叉着腰恶毒地说:
「你可别用你那副老鼠眼睛盯着我,晦气!实话告诉你好了!我这是在救你和那个短命的老太婆,那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吧哈哈!」
被推到在楼梯下的女孩脖子丶手臂上都是被烫出来的红肿,膝盖和额头都在流血,只是一双眼睛冰冷得像刀光一样,恨意几乎溢出来。
饭菜里被放了什么,一尝就知道了,周惟静直接尝了一口撒了的饭菜,没吃出任何咸味,立马明白蒋文璐必定把盐换成了不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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