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我求求你!你有没有看到我女儿?黑色雨衣个子小小的!周……」
开口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刚开口就被霸道的辛思彤尖叫着推开,「你滚开!什么时候当保姆的都可以在业主年来开口了!什么东西——」
15栋的作风在小区里是出了名的霸道,气不顺的时候最爱拿保姆司机开刀,中年女人眼里含着泪,缩着肩膀也不敢回嘴。
江伟海看戏,保姆又不在他的『派系』名单里,这么热的天替这种没价值的人出一滴汗都是浪费。
江述挡在周惟静身前,两人静观其变。
「好了,不是说了要找人家问问吗,在这里闹闹哄哄互相为难就不是浪费时间吗?」
从人群里走出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女人,是和周惟静有过一面之缘的吴清雅。
她在一个月前的大风里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又面临着丈夫的失踪,深受打击,整个人透着一股深深的疲倦。
「小周,我是16栋的吴清雅,我们之前见过,」她强撑着挤出一丝和善的笑,「我想和大伙儿一起问问,你有看到其他去星火百货的人吗?」
对她,周惟静还是愿意说的。
「你们去周边的医院看过了没?」
吴清雅摇了摇头,指着山下道,「昨天中午十二点左右,来了不少警察,说是现在外面发生了不少暴乱,临时戒严,所有人既不能进也不能出。」
周惟静很意外,她们回来的时候是半夜,估计是运气好,正好没遇上巡逻的。
昨天中午就有人来控制街道不让人员流动,别人不明所以只当是真出现了什么暴乱。但经历过医院虫雨的他们知道,这显然是上面那时候已经接到有关生物变异的消息了。
着急的人出不去,期盼的人迟迟不回来,那就只能把唯一回来的人当救命稻草。
「我们排在后面,爆炸发生的时候正好在外围,被掀翻出去掉到水里,」周惟静指指自己的腿,「我的腿就是掉下来的时候砸断的,我老公好点,只是头上破了个口子。」
后排的人也挤上来,一部分围在江伟海附近,一部分跟着吴清雅,各个围上来都用焦灼的目光注视着她。
「我们俩运气好被水冲走了,我被砸晕了,等我老公带着我往游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周惟静简短回答,「后来我们被送去了二院,没有看到脸熟的。」
「一个都没有?!」有个大娘眼里含着泪,不可置信。
「我们去得晚,只能看到一部分伤员,手术室好几层呢!」周惟静耐心解释,「说不定就在别的地方。」
但迟迟接不到保平安的电话,在场的其他人都慌得很。
「早知道我就不该让我家老韩去,都怪我,老觉得让司机和保姆去不靠谱,都怪我……」有个富太敲着胸口,哭得梨花带雨。
「怎么会一个都没回来呢……明明去了那么多人,一个有消息的都没有……」有人在自言自语,「我儿子明明这么聪明,怎么偏偏就那天出事情呢……」
吴清雅强撑一口气,问道,「但凡活着的都在二院吗?」
周惟静连忙制止她危险的想法,「我知道你很着急,但现在二院那边不安全,有一种黑色的线虫钻到人身上就吸血,我眼见着一个人被吸血死在我面前,二院现在应该都戒严了。」
听到二院可能戒严的消息,吴清雅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那……那还在医院里的人还能有医疗条件治疗吗?」
有个瘦弱的男孩紧紧攥着爷爷的手,「我爸爸在里面有人管的吧?」
「当然了,」周惟静安抚道,「那些虫子都是在雨里面,受伤的人都躺在室内反而安全,至于照顾的人,医生和护士都留在里面呢。」
围观群众听到这,一个个都失魂落魄地往家里走。
江伟海摇了摇手上的扇子,忽然开口道,「江述啊,叔叔有件事想跟你说。」
迎着年轻男人冷冽的眉眼,江伟海笑得热切,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诸多不愉快,「你放心,绝对不是为难你。」
「不是为难的话,江叔您就别说了,我们夫妻俩出去一趟差点没命,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好好休息。」
江述皮笑肉不笑,转身就要推周惟静进去。
江伟海想到之后的计划,也忍下这个兔崽子现在的目中无人了,趁着在场的其他人还没走远,大声道:
「咳咳……你刚才说的二院的黑虫会吸血我们都听到了,叔也不是怀疑你,但为了我们这个小区的安全,还是麻烦你们短时间内暂时隔离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