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头，看见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倒影出自己乞丐一样的样子，突然局促起来，他心底那点小打算似乎也被照得分毫毕现，显得他那样的卑鄙。
厉承泽打量了下小软，目光在他的右腿上短暂的停留，问：“没受伤吧？”
“腿可能骨折了。”
“让医生过来一趟。”厉承泽吩咐手下。
他做的越多，小软越觉得自己不堪，脖子上像坠了千斤重的东西，让他抬不起头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听见厉承泽问。
小软看了一眼已经被自己捏的皱巴巴的名片，连忙松手，局促的说：“是你的名片，我就是照这个地址找过来的，还有……打车的钱也是你外套里发现的……”
“嗯。”
小软抬头看了眼厉承泽，忽然意识到名片和钱都是这个男人特地准备的。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小软有一种被看透的羞窘。
厉承泽道：“现在知道了，说说吧，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的语气冷淡而疏离，和坐在谈判桌前时别无二致。
小软从他的态度中却读到了尊重——他是来谈生意的，而不是手握龌龊的秘密来威胁。
就这一点，他也觉得厉承泽比厉家所有人都强。
小软再度紧张起来，说：“我要和厉家彻底断绝关系，我要一个能让我活下去的新身份。”
说完他死死的盯着厉承泽，思考着如果对方拒绝，他手里掌握的线索能不能让这个男人回心转意。
等待答复的时间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煎熬。
太安静了，对面的alpha即使没有释放信息素，只是眼神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我还知道一些……”
“可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小软怔住，意识还没反应过来，心跳已经先一步表达了梦想成真的喜悦。
“真、真的可以做到吗？”
厉承泽没答，只是问：“那你能给我什么？”
“昨晚的事情我可以出面指认厉敬。”
厉承泽看着他，平静的表情已经说明这个条件没有打动他。
小软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明白自己低估了厉承泽。
“尹钺身边随时都有两个保镖保护，他自己也是‘影’，昨晚就算他没发现房间里藏了人，最后发生的一切也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
“厉家能延续几百年，靠的就是对子嗣的重视，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流着厉家血液的后代。想要放弃家族带来的福利简单，但要想脱离整个家族，至今没人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