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劳动让她一夜好眠,满心欢喜的期待嘛谵峻的归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全是她与嘛谵峻相见的画面,明天就可以见面了,明天……
鸡啼时分,晨光亮起,京城人的一天开始了。
襄儿坐在梳妆台前,嘴角儿含春,喜孜孜地打扮自己,把骆无峻买给她的珠贝钗细心地插在髻上,换上一袭淡紫色的衣裙,她开心移步到前厅去。
“襄儿,你今天好美。”绮霞见了她,眼睛一亮。“待会吃完早饭,你陪我到布庄去挑布,夫人吩咐要替镖师们裁缝冬天的衣物,咱们镖局里有七、八十名镖师,现在就得准备起来才行。”
襄儿睁大了眼,她原想待在府中等待骆元峻回来的,现在恐怕不能如愿了。
“怎么,你今天有事吗?”绮霞看她脸色怪怪的,遂问。
襄儿脸一红,赶忙摇头。
她怎能告诉霞姐,自己二、三十天来都在期待骆无峻的归来,而今天正是她盼了好久的大日子。
“没事?”绮霞重新再数一次镖师们的名单,催道:“那么快去吃早饭吧,我等你。”
襄儿胡乱吃过早饭后,便跟着绔霞山门。虽然有轿子代步,闷热的盛暑还是晒坏人,快把两人烤成火球。
一到布庄,第一次见识场面的她就见绮霞很有经验的应对,她不慌不忙的挑布,与老板议价,选定各种花色和厚薄料子。
襄儿看得眼花撩乱,偏偏绮霞还要她记住整个流程,希望下一季可以交给她来独立采买。
于是一趟出去,两人均香汗淋漓的回来。
“桂荷,快拿冰镇酸梅汤出来,我和襄儿热昏了。”绮霞拿着把扇子直扇,累瘫在椅中不想动。
“霞姐,我不喝酸梅汤了!”
襄儿马上奔回房中,她想赶快再洗个澡,然后重新打扮一番,不想给骆无峻看见自己这丑丑的模样。
她喘着气推开门,心跳却差点停止,一颗心微微发疼。
他……他回来了!
骆无峻神色自若的坐在她房中,手里捧着一卷白绢正在细读。
“啊——”襄儿掩口低呼一声,急急要过去抢。
但他一抬眼,她又吓得立刻站住,不敢妄动。
“这是你写的?”他挑挑眉。
襄儿羞得满脸通红,那白绢上写着一首晋朝苏伯玉之妻所作的盘中诗,是这段期间有几个夜里,她思念他思念得睡不着,写来抒发感情的。
她在那白绢上写着——山树高,鸟鸣悲。
泉水深,鲤鱼肥。
空仓雀,常苦饥。
吏人妇,会夫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