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无名的烧退了,红疹也退了。
又过了几天,她的呼吸和脉博都正常了。
再过几天,她开始可以吃进东西而不吐出来,腹泻的情况也完全消失,经过顾衣儿的仔细检查,确定她已痊愈。
“只要按时服药,再细心调养一阵子就可以了。”顾衣儿笑吟吟的宣布,她是无名的干娘,看到她好起来,气色也红润了,她比什么人都高兴。
“不是作梦?”皇刚初雅梦游般的走过去捏了捏顾衣儿的脸颊。
“你做什么啦?”顾衣儿笑着打掉她的手,“要看是不是作梦干么捏我?你一天不欺负人会死吗?我可是无名的救命恩人耶。”
“我哪有欺负你?”听到无名好了,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捏得那么重,还说没有?”她揉着脸颊,朝皇刚初雅扮了个鬼脸。
就在她们嘻嘻哈哈的时候,令狐狂忽然咚的一声昏倒了。
“天啊!他怎么了?”顾衣儿瞪大了眼。
皇刚初雅已经迅速扑过去扶起他,猛拍他的脸颊,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惊恐不已,“老天!他不会被无名传染了吧?”
顾衣儿靠近,沉吟着。“非常有可能,你们这样不分日夜的照顾无名,被传染的机会很大。”
“不会的!不可能!我不许这样的事发生!”她拼命摇着令狐狂,“你醒醒!你快给我醒过来!”
“好奇怪,你在难过吗,初雅?”顾衣儿下以为然的挑挑眉稍,“你不是很恨他吗?四年来弃你不顾,回来还纳了妾室,这家伙把你伤得这么重,就让他病死好了,我们不要管他。”
说着,她便要把皇刚初雅扶起来,不料却被她一把挥开。
“你不要再罗唆了!快去熬药,帮我叫香香进来照顾无名,我要把他移到别的房间照顾……”
她费劲的扶起他,却发现他重得不可思议,自己根本扶不动他。
“初雅,这家伙这么坏,还照顾个什么劲啊?让他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死掉算了……”
“你住嘴!”已经很乱了,好友不来帮忙也就罢了,还在那边搅局。
顾衣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令狐夫人,麻烦你看一下尊夫的眼睛好吗?”
她还以为令狐狂的眼睛有什么不对劲,匆忙之间看了一眼,没想到却看到他下知道什么时候老早张开了眼睛,而且眼里泛着笑意。
她蓦然松开手,该死!“你、你装的?”
“没必要把手放得这么快吧?好痛。”他坐起身,笑看着她的怒瞳。“犯不着这么火大,令狐夫人,你不也装失忆骗了我月余吗?”
她半眯起眼,懂了。“所以说,你这是在报仇?”
好,要来这套是吧?她电不会输他的!
岁月悠悠,又是三个年头匆匆过去了。
令孤无名已经六岁了,口齿伶俐,性情电开朗许多,与小她四岁的弟弟经常形影不离。
自从三年前的雁山一役把匈奴人打得落花流水之后,匈奴人再也不敢来犯,从此天下百姓都过着富足安康的日子。
这天的定北侯府很安静,然而退朝回府的令狐狂却在房里发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他的夫人皇刚初雅留给他的。
原本看到信时,他还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认为都老夫老妻了还写什么情书,但是看完之后……
夫君大监:
臣妾自从嫁予夫君为妻,生活不虞匮乏,并为夫君育有一双聪明可爱的儿女,已然尽到为人妻的职责。今日忽感人生在世,变化无常,今日的幸福,并不能保证明日亦相同,昨日的快乐,也不过走梦一场,因此决定遁入空门,法号悟修,了结人世一切尘缘,夫妻一场,请尊重我的选择,勿念勿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