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妹妹的演奏带子,好听吗?」徐圣远指的是他所播放的音乐。
「我不懂音乐。」展婕随口答,她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或许是她知道得太少了。
「我妹妹差不多和你一样大,却没有你懂事。」他又说。
「哦?」展婕微微牵动着嘴角,不置可否,此时她心乱如麻,答什么都不对。
「你为什么这么内敛?」他问了一句怪话。
「什么?」展婕希望自己没听错,难道他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假装?
「你和斐辛很像。」他笑了笑,「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如同我不了解斐辛一样。」
「这很重要吗?」她把眼光落在前方,平静下来,缓缓的说:「往往在不了解对方的时候,能够相处得很好,了解了,反而得不到什么。」
「这个论调可以成立,但是难道你不希望有一个爱你的人,知道你喜欢的生活方式?能够对你很贴心?」
「万一这个贴心的人变了心,也去贴别人的心呢?」展婕自嘲的微笑,「我是不是不会生活了?」
「你的成长环境很……」他顿了顿问:「很特殊吗?」这是个含蓄的问法。
「跟那个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泰然的答:「我知道该怎么生活,也知道该怎么爱人,但不是依赖,我不相信天长地久。」
徐圣远有些了解了,就像他明白她要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开的坚决态度一样,他感觉到彼此之间的那道薄膜,已渐渐的打开了。
在谈话间,他们来到了一家小小的ffeeshop前,徐圣远将车子停妥,熄火下车后,展婕显得有点意外。
「我以为你会带我到什么大酒楼去吃饭。」她调侃的说。
「你喜欢的话,我们下次再去。」说完,他便偕同展婕走入。
ffeeshop里的人不多,气氛倒很好,交谈声很细碎,不显嘈杂。
「我猜,你还没有吃饭。」他指着nu说:「你可以喝一杯咖啡,再点一份松饼或三明治。」
展婕点了点头,她给自己点了意大利浓缩咖啡和一份三明治。
「喝这个,你晚上会不会睡不着?」徐圣远看着她面前那杯看起来很浓稠的咖啡问。
「不会。」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失眠的理由太多,咖啡实在构不成威胁,我现在累得像一条狗,能失眠就好了,还有报告没写呢!时间对我来说,永远不够用!」
「这句话好象应该由我来说才对。」他忍不住消遣她。
「各人有各人的忙法啊!」她抿嘴而笑,「不过,当然现在我要说你比较忙,聪明的女人要懂得适时的装笨,男人才会喜欢。」
「你说的话让我觉得你在讽刺男人,好象男人只一味喜欢顺从的女人。」他直觉的道。
「不是吗?」她很挑衅的问。
「我的妻子从来不对我曲意承欢,我也很敬重她。」像在回忆往事,他淡道。
「我知道。」展婕咬了一口三明治后税:「你们是有名的相敬如宾,她过世时,你相当哀伤。」
「你怎么知道?」回过神,他讶异。
「不想知道都不行,你这么出名,喜欢说你故事的人很多,说你对妻子很痴心的人更多,你被美化为痴情王子了。」
展婕说这些话时很轻松,并不会叫徐圣远坐立难安,事实上,这个晚上她都让他极为自在,她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他,一扫在办公室碰面时的严谨,她喜欢讲讲话,休息一下,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看来来往往的人。
送展婕回家的路上,夜凉如水,徐圣远看着她,生活像有了决定性的改变。
「要不要我带些什么回来?」他突然道,指的是明日的香江之行。
展婕颇为玩味他这句话,她慢条斯理的说:「有什么是香港有,台湾没有的?我觉得在台北已经够丰衣足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