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澍问:“平时考试能写到压轴题吗?”
盛夏再次摇摇头:“偶尔能,普遍能读个题……”
张澍说:“我建议你先把前面的速度提上来,再开始刷压轴题,不然你刷了那么多题,也做不到那后面,有什么用?现在就读完题不管三七二十一列出个式子,解不出来就放那,多少能拿两分。”
“现在放弃压轴题,不会太冒险吗?”盛夏迟疑,因为她有时候是能写出一道的,正确率虽然不高,可现在已经高三上,再不刷压轴题,之后想拿起来,还来得及吗?
张澍不以为然:“选择题速度和正确率上来了,后面不会差的,一通百通。”
盛夏所有所思。
“只是建议,怎么学还是看你自己。”张澍补充。
张澍之后居然兑现“礼尚往来”的诺言,一直在一旁等盛夏写完卷子,对答案,然后给她讲题,就连本来没心思学习的陶芝芝醒来后都蹭了蹭课。
张澍走后,陶芝芝在胸口竖了个大拇指,表情雄壮又崇拜,“就两个字,牛逼。”
盛夏点头赞同。
虽然他时不时会冒出两句疑似不耐烦的言辞,但总的来说算是细致认真,深入浅出。
“我觉得他对你挺不错的诶。”陶芝芝说。
盛夏微抬眼,“哪有,他讲题都这样。”
陶芝芝煞有其事地摇摇头,“不是讲题,不知道怎么说,感觉他朝着你说话的时候不那么拽王,声音都比朝着我要小……”
盛夏:……
……
返校的晚修,盛夏并没有收到张澍的终稿,她也没多问,见他带着稿子去找了付婕,她也就放心了,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周一早读前是例行换座位,她再次成了张澍的同桌。
不过经过几次换座,盛夏已经没把座位当成很大的事了,怎么换都差不多,近一些远一些的差别罢了,身边还是这些人。
附中的升旗仪式安排在周一的第一个大课间,这天轮到盛夏值日,值日生不用去升旗。
她和辛筱禾扫地、洗黑板,卢囿泽和他同桌倒垃圾。
虽然不去升旗,但是校园广播会在全校范围“直播”升旗仪式。
“下面有请高三六班张澍同学做国旗下讲话……”
主持人的声音响亮悦耳,从讲台上的音响传来。
伴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
音响里传来少年的声音,磁性慵懒的音色通过音响,带上些沉厚的重音,添了沉稳,“老师同学们早上好,我是张澍……”
盛夏轻叹,他原本写的是“大家好我是张澍”,她修改后明明写的是,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算了,拽王有拽王的倔强。
紧接着忽然掌声雷动,伴随着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声音通过现实空间和音响双向传来,此起彼伏……
“靠,这声音,国旗下演讲哪里有过啊,”辛筱禾停下打扫的动作,“张澍是不是在孔雀开屏了?”
掌声减弱,张澍开始演讲。
中间的内容都是盛夏看过的那些,没有太大变化。她发现,一些又红又专的内容从他口中念出来,好像都没那么刻板了,有人在懒散和正经之间,捏住了宝贵的分寸。
其实他还挺适合演讲的,没有高亢激昂的振臂呼喊,就像聊天,很能让人听下去。
结尾的内容是盛夏没看过的,她擦黑板的动作缓了缓,仔细听。
他似乎稍作停顿,才徐徐道:“有人跟我说,来这世上一场,要留下痕迹。如果庸碌,至少做个好人;如果杰出,要对国家有用,对世界有用。我不知道我能留下什么,但我有想成为的样子:人格健全、自主发展、家国情怀、世界眼光,如果能成为这样的人,就算不枉年少。我的演讲完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