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应钧顺势推了一把,“我们本该去找江含煜的另一个上家,并按照程序,根据江含煜口供传唤陆荣进行问话。”
本该是这样的。
但在开工前一天,一条录像带在庆功宴结束的时候突兀出现。
一个炸楼案顺势横插-进来。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夺走了。
那样的巧。
不是休假时的任何时候,而是开工前一天的晚上!
简若沉呼吸一滞,发麻的冷意从肩颈蔓延至脊椎。他不禁打了个颤,“如果说一切都是陆荣做的……那么就说得通了。”
他舔舔唇,声音又低又快:“陆荣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卡着时间,在开工前将录像带送给我们。同时将录像带已经送到西九龙重案组的消息,告诉了组织拍摄录像带的人。”
“听到陆荣的话,安排朴永升拍摄录像带的人慌了。因为在这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录像带会被送出去。为了灭口,他立刻安排人利用煤气罐,炸毁了朴永升一家所住的居民楼。”
一旦将注意力拉回,一条完整的逻辑链便清晰地出现眼前。
陆荣的心思缜密至极。
他竟然能在转移重案组注意力的同时,给重案组制造了一次信任危机。
警方的注意力本该一直在陆荣和密档上,现在却落到了录像带和炸楼案上。
如果不是关应钧从业多年,应对犯罪分子时心思缜密,逻辑能力强……
简若沉轻轻吸了一口气,捏着拳头在心里念叨:逻辑、逻辑。
这辈子有机会再上一次警校,他这次一定好好学这门课。
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只依靠心理学了。
关应钧夸他:“聪明。”
简若沉默默地看过去,“你什么时候想到的?”
“确认朴永升就是在刑场录像的军装警时。”关应钧坐在icu外大厅的等候椅上,姿态放松,一只手搭在简若沉身后的椅背,顺势轻轻抬起,拍了下少年的脊背:“慢慢来。”
简若沉的脑子本能地往外一瓢。
突然想到种桃树上去了。
当时关应钧也说了这句。
接下来一句是:我一点一点教你……
糟了。
他以前可不会瓢到这种地方去。
简若沉快速将注意力收回,“现在怎么办?炸楼案实打实发生了,根本走不开。”
现在的a组,一队人分出去查证消息,保护军装警。
一队人正在跟廉政公署通气。
还有一队在跟半山雅居炸楼案。
九个人,恨不得分成18个用。
要想再分两队人出来。
一队牵制陆荣,一队拉回注意力去调查和江含煜接头的人根本不可能。
“没事,查陆荣是整个西九龙总区重案组的活,前组随时待命。”关应钧拿出手机,给c组陈近才说明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