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珂震惊不已,怒极。“所以,陆旭也知道?知道有人在背后帮他?知道那个人是我爸爸?”
钟航摇头。“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爸安排了金主找他投资,所有的合作条件都对他有利,也帮他打通了政府关节,所以文件都很顺利的下来,也没有地头蛇找麻烦,供应商给他最低价,更没有要不回来的呆帐,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天生开夜店的料。”
“该死!”钟珂懊恼极了,闷闷的走来走去。“谁要他帮这些忙的?我有开口吗?他为什么要多事?以为这样我会感动,会感激他,会叫他一声爸……”
蓦然,她的手被握住了。
她惊愕的抬眸看去,是元日刚。
他对她微微一笑。“咖啡煮好了,先喝吧。”
她又愣了愣。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换好了衣服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煮好了三杯咖啡放在桌上,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来的。
他沉稳地看着钟航。“一起喝咖啡吧。”
钟航摇了摇头。“我先回去了,帮我劝劝她,希望她会听你的。”
钟航走了,元日刚让钟珂在餐桌边坐下,把冒着热气的咖啡送到她面前。
她像战败的士兵,疲惫的说:“不要劝我,我不会听你的。”
钟珂握着马克杯,一口一口的喝着咖啡,试图让热腾腾的咖啡平复她的心情。
然而心情怎么平复得了?想到这些年来她爸爸暗中帮陆旭打下事业江山,她的胸口就像有把火在烧。
他怎么那么傻?怎么会去资助抛弃他女儿的混帐?他就那么不了解她这个女儿吗?她怎么可能对那种男人死心塌地,她可是钟珂,钟大富的女儿耶……她用力吸吸鼻子,眼角闪着泪光。
“我没有要劝你。”元日刚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亲昵的捏捏她的手,缓缓啜了口咖啡,淡淡地说:“在医院,我看过太多遗憾、太多被留下来的人的懊悔、太多没说出的爱,那些都成了永远的痛。”
钟珂皱眉。“还说你不劝。”
一个轻柔的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他拥住了她的肩。“我没有劝啊,是白龙王托梦叫我开示你。”
她轻轻哼了哼。“是哦,我不知道你懂泰文。”
“我来翻译白龙王的话给你听——”他清了清喉咙,把手放在她的手上,眼神柔和。“他说——我知道你对你爸爸的感觉,但他是爱你的,你一直在否认这一点,可承认他的爱不会让你失去自尊,父母子女之间没有所谓的面子。”
说完,他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泰国文化跟中华文化很相近,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要命,他这样装神弄鬼的,她竟然想笑了。
“我会回去看他——咳,我是说我爸爸。”她对他扬了扬眉,发出邀请,“到时你要一起去吗?”
“这样的你太可爱了。”他对她报以微笑,伸手捧着她的脸,吻她的唇。“我们一起去。”
馨馨花坊。
工读生把要特卖的粉红玫瑰一束十朵的扎好,孟恬静跟钟珂坐在长长的白色工作台边,另一个工读生买了冰咖啡和红豆饼回来给她们。
这是孟恬静开的花店,生意兴隆,请了三个工读生,她们可以悠闲的聊天。
“所以呢?”孟恬静好气又好笑的问:“你们要因此取消婚礼吗?”
钟珂和元日刚确定了婚期,就在两个月后,但钟珂坚持婚礼是两个人的事去海外的度假岛屿结婚,而且只让亲近的朋友参加,而元日刚却不同意。
身为家中独子,看他结婚是元奶奶的心愿,他还有医院的同事、过去在医的同学,他父亲更是有头有脸的银行家,唯一的儿子结婚,怎么可以不大宴宾这说不过去。
因此,他们的婚事初步就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