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他已经够烦够乱的了,她最好不要再试图对他说那套找个伴侣的鬼话,不然他保证翻脸。
「好……」她的声音渐渐隐没,乖顺地任他牵著走进医学大楼。
蔚冰尴尬的垂著头,看诊室里很安静,只有三个人,就是她和大伯,还有她面前那位看起来落落大方的开朗女医生。
据她大伯刚刚的介绍,医生是他好友的太太,也是妇科权威,目前在这间大型教学医院的妇产科担任主任的工作。
然而……「其实我不需要检查……」蔚冰绞著手,她的眼睛只敢看著自己的小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朱蕾看著眼前忐忑不安的小女人,她笑了笑道:「洪小姐,为了确定你是否已经受孕,验尿是最方便的方法,不会很可怕,你就跟护士小姐一起去吧。」
她把头垂得更低。「真的不用了,医生……」
「你就去吧!」子湛出声了,他们已经在这里僵持了三十几分钟,她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不愿意去做检验,他真的快抓狂了。
「真的不用,大伯……」要她怎么开口呢,这真的很难以启齿。「我只是吃坏了肠胃,所以你们就不要担心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他铿锵有力地说。
「大伯——」她哀求的抬眼看著他,做垂死挣扎。
子湛冷然说道:「这样看我也没用,这件事兹事体大,不能等闲视之,子楷已经过世了,你要不要生下他的孩子都需要从长计议,所以现在不要跟我讨价还价,马上去验尿做检查!」
他的心情很复杂,就在他发现自己对她有异样感觉时,她状似怀孕,他的心情真的很难形容。
「噢……怎么会这样?」她软软的垂下头,很沮丧。
半晌之後,她抬起头来,怯怯地要求,「大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单独跟医生说几句话呢?」
「当然可以。」爽快回答的人是朱蕾,她对那个急躁的男人示意,「子湛,你就先出去一下,让我和你弟妹聊聊。」
他狐疑的看了蔚冰一眼,她不会想搞什么鬼吧?
「我去外头抽根菸。」他对著朱蕾说话,但眼神却在警告蔚冰。「如果她胆敢叫你帮她把孩子拿掉,你就按消防警报器,我会马上回来这里狠狠的教训她。」
「你真是的,出去吧。」朱蕾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赶人。
他又看了活像罪人的蔚冰一眼,撇了撇唇,这才举步离开诊问。
朱蕾啜了口咖啡,她鼓励蔚冰道:「现在没人了,说吧,我很好奇有什么事是不能当著子湛的面说的?你可以信赖我,没有经过你同意的话,我绝不会泄露出去。」
蔚冰的脸蓦然间红了。「其实……医生……」她欲言又止。
朱蕾看著她脸上那可疑的红晕,更加好奇她要说的是什么事了。
她的红潮一路从雪颈红到了额心,头几乎快垂到地上去了,她小声地、扭捏不已地说——
「我还是个处女。」
她还是个处女,所以,是他搞了个大乌龙。
从医院回到家里的一路上,子湛都蹙凝著眉宇,他觉得自己做了件很白痴的事,他怎么会逼一个处女去妇产科验孕呢?
都怪她,没跟子楷发生关系就说出来嘛,他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因为他原先也不抱著子楷会那么快把她当老婆看待的心态,所以他们没有初夜,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告诉朱蕾,交往期间,子楷都只与她牵手搭肩,最多只有礼貌的道别晚安吻,而且不是吻两颊就是吻额际,子楷从来没有冒犯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