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也能唱啊?」缪冬寄在一旁坐着一边乖乖鼓掌一边赞叹,「德国脏话大全。」
「管他呢,唱着爽。」饰演莫扎特的少年拎着吉他从他们车顶上跳下来,「反正也没什么人能听得懂。」
「好辛苦。」江季恒站在缪冬寄旁边,把猫也放到缪冬寄怀里面,然后递水给小孩儿们喝,「大年初一都不休息一下吗?」
「休息哪有排剧好玩啊?」那个少年接过水笑了笑,转身又递给别人。他们已经排了整整一个早上,几个人累得坐了一地。
缪冬寄又递给这个为首的少年一瓶水,少年灌了好几口,然后直接躺到了地上,他大口传了几口气,忽然感觉脸上有什么虽然寒冷但是温柔的触感。他睁开眼睛,看见雪飘飘洒洒落了下来。
「下雪了!」少年惊奇地喊。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抬头,看着漫天的雪翩翩落下,又婀娜又灿烂。
那次以后,那个演莫扎特的少年一直坚称:自己是整个印城第一个看到这场雪的人。
当然,肯定不是。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
他可是「莫扎特」啊。
这种艺术家可以拥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狄德罗剧社的人马上就回去了,他们还要继续修补这次演出之中发生的问题,以确保他们之后正式的演出不会出现问题。
缪冬寄今天的心情大概是真的挺亢奋,他们在后街买了豆浆,然后回公寓吃饺子。
今天的饺子也是他们两个昨天亲手包的,江季恒在里面包了糖和枣这种甜兮兮的东西,缪冬寄则非常坚定地往里面放了钱——他总是会闲着没事偷偷算自己欠了别人多少钱要还,晚上时常要认真思考一下自己如何才能一夜暴富,但事实却是他新的一年大概还是会穷兮兮的。
缪冬寄给自己包的钱饺子都偷偷做了小记号,捞上来之后又觉得所有的饺子都长得一样,遂十分难过。
但这种事情江季恒从小干到大还是有点技巧的,知道哪些饺子里面大概有钱便挑给他,给缪冬寄哄着吃了整整一碗——当真是可喜可贺。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又把海参妙可松花都留在了家里面——不过可是不能让他们随便糟蹋了,这两天他俩收拾出来了一件客房专门让它们闹。他们两人则出门去后街跟那些商贩,以及已经回了工作室的人拜年。
他们了拜个七七八八,忽然发现后街那家猫咖没有关门,便打算去看一下,结果就在猫咖里面撸了一下午的猫。
「咖喱还在这里啊?」缪冬寄拎着一只小猫吸得贼欢,「还真是浪子回头。」
看店的小姐姐笑了笑:「对啊这都多少年了,还是喜欢出去打架,但是现在已经打不过别人了。」
咖喱是缪冬寄刚上大一的时候就认识的小猫咪,据说是后街的猫老大,后来大概是因为猫咖的小姐姐温柔,才归顺「朝廷」成为了这家猫咖的镇店之喵。
没有妙可之前缪冬寄经常到这家猫咖rua咖喱——咖喱虽然脾气很暴躁,唯独对缪冬寄很温柔,当时的众人都觉得非常神奇。
「你怎么这么笨呀。」缪冬寄拎着他的腿看他打架受伤的爪子,「都已经打不过人家了为什么还要打啊?」
「喵!」咖喱很凶地挥了一下爪子,但还是没有挠他。
「这是尊严!」江季恒怪声怪气地给咖喱配音。
缪冬寄拍他一下:「什么尊严?」
结果咖喱又叫了一声:「喵~」
缪冬寄很惊奇:「咦,这什么意思?你还挺赞同的?」
三个人就这样叽里呱啦也不知道说什么地聊了很久,最后化为一片非常和谐地「喵喵喵」。
江季恒乐得不行,在旁边拿手机拍他。
缪冬寄好歹演过戏,对于摄像头还是比较敏感的,不过倒是完全不在意江季恒拍他,依然很认真地对着咖喱喵喵喵。
咖喱都对他无语了,高贵冷艳地那肉垫推开他的脸,在他腿上找到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然后就开始呼呼大睡。
眼看着咖喱这么不配合,猫咖的小姐姐又拎了一只小猫儿过来「接客」。缪冬寄非常认真地询问了一下这只小可爱的姓名和生平,然后也开始对着人家喵喵喵。
江季恒录完视频,倒在缪冬寄肩膀上无声地笑了好久,忽然间就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