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是羡慕叶渡这家伙,在战场上是狠人,下了战场也有个官做,不似自己,离开了军队,连口包饭都吃不上。
“十七郎,你小子还装模作样的品上琴了?”许久之后,都尉李哙双手放在琴弦之上,笑着看向叶渡。
“我自然是不懂的,但是都尉心中的一腔热血,杀敌无门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两辈子加在一起,叶渡都不懂什么隐约。
“叶渡,你是来折冲府求援了吗?怎么也不带礼品什么的?”红衣女子在一边儿开口道,她见叶渡进门之后,只与父亲交谈,心中自然有几分不满意,忍不住找他麻烦。
叶渡抬头看去,看了半天硬是没看出是谁来。
只见眼前的小娘,身穿大红长裙,眉目如画,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笑意,又有三分娇嗔,仿佛春风拂面,长发如瀑,披在肩头,随着她起身,轻轻摆动,便是一旁的赵柱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见过。。。。。。。”叶渡叉手,脑海里不断思索。
女子猛然间抽出了李哙的腰间的剑,猛然间辟出,只听锵的一声,速度之快,锐气之锋,让叶渡一时间恍然。
“原来是依依小姐,许久不见,您竟然长这么大了。”
“叶渡,你几个意思,你是说我先前很小吗?”李依依挑眉,一脸不悦,大有一言不合,就跟叶渡练练的架势。
“好了,依依,我跟十七郎有事要谈,你先退下。”李哙开口道。
李依依这才气鼓鼓,俏生生的瞪了叶渡一眼,退到一边儿。
“大人若是心中烦闷,不妨看看在下的字,或许能舒心不少。”叶渡将自己刚才写的文章递了过去。
这篇文章是叶渡根据两世经验,以及原主在战场上的经历,治理村庄的经验,写出来的练兵的文章。
“你这字倒是进步颇大。”都尉接过叶渡的文章,他先是一看文字,忍不住评论了一下,但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脸色巨变。
越看下去,越是惊讶,最后变成了匪夷所思,不可思议的模样。
“爹爹,您这是怎么了?他是不是写文章骂你了?”李依依在旁边儿好奇道。
将叶渡递给自己的文章,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又咀嚼了半响,李哙闭上眸子,许久之后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他感慨的说道,“这是你小子第二次帮我了,请受我一拜。”
“大人,您是嫌弃我死的慢不是?”叶渡正色道,“您为国征战多年,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我既然有缘与您重逢,无论如何也要建言献策的。况且都是军方一脉,总不能看您被敌对派笑话。”
“爹,您无缘无故的给他这个大头兵行大礼做什么?他可是出了名的坏胚子呢。”
英姿飒爽的李依依在一旁看着奇怪的李哙。
顺道还不忘瞪了一眼叶渡,似乎想起来什么很不好的回忆。
叶渡忍不住苦笑。
这都好几年过去了,这小家伙还真的是记仇。
谁能想到一个撅着大白屁股在军中拉屎的小家伙,会是旅帅的闺女呢?
自己作为风纪官上去踹一脚不过分吧?
“十七郎给我闺女解释解释?”李哙收起文章,心情很是美丽,换了个笑眯眯的表情。
叶渡无奈道,“你父亲目前的处境有两点极其糟糕,一个是今年干旱,府兵即便是再怎么卖力耕田,也难以收获充足的粮食,按照朝廷律令,饿死兵士是要承担责任的。第二,府兵老的老,小的小,很难形成战斗力,守备地方,拱卫地方的能力严重不足。”
“当然了,还有第三点,但一时间我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这篇文章我看了,非常不错,还有你也没有没解决办法的问题?”李哙脸色大变。
“确实如此,那就是府兵对世家大族的威慑,不得不承认,连年征战,府兵阵亡颇多,而世家豢养家奴,训练死士,若是真的有人敢起兵造反,您这个折冲府,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叶渡无奈道。
听了叶渡的话,李哙不由的白了他一眼。
想什么没事儿呢。
真的有世家妄图谋反,就凭自己这点人也想去剿灭?
不过这也是事实。
李哙颔首道,“当初奉命来沧州任折冲都尉的时候,上面确实有让我威慑地方的意思,其中就包括世家。但是在我看来,能够剿灭山贼已经是万幸,指着我手下这群老弱病残,震慑世家是万万不可能的。”
“一旦出了问题,要么就是集结大兵,要么就是调边军南下。”
“你一个军中老兵油子,能有什么好的建议?”李依依不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