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荣湛分离后,他一直待在产业园的私人别墅睡觉,身上的热度褪去,可疲惫没有离开。
醒来以后是夜晚,他那里依旧胀胀的痛,明显是过度滥用,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黑白颠倒,睡意全无。
锺商泡完澡趴在床上,脚蹬着床头,脸搭在床尾,一只手噙着燃半截的香菸,另一只手懒洋洋垂落。
他保持这种姿势慢悠吸菸,习惯性的只开夜灯。
屋里空旷黢黑,静的针落地可闻。
一个人独处就容易胡思乱想。
锺商摸出耳机,听了一会荣湛的录音,心里五味杂陈。
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没有艾米,他是不是还要再拖几年才敢接近荣湛,他明明那么想他,怎么就不敢往前迈一步呢?
「你是真踏马的没种。。」锺商已经数不清第几次骂自己,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感到鼻腔涌上一股涩意。
他抽了抽鼻子,重新点燃一根香菸。
这时,放在旁边的手机嗡嗡作响,备注是祁弈阳。
锺商冷瞥一眼屏幕。
大半夜的来电,真烦人!
他几次忽略,静静吸着烟,可手机连着一直响。
「有事?」他接起来,语气懒慢带点不耐烦。
祁弈阳传来一阵低笑:「知道你没睡,想听听你的声音。」
锺商漫不经心吸口烟,五官笼罩于烟雾中,长睫在面部投落浅淡阴翳,散漫却危险:「再废话?」
「OK,不开玩笑,」祁弈阳见好就收,肯接电话就算是天赐良机了,「录像机的事儿有眉目了。」
闻言,锺商的双眸从懒惰的半阖瞬间睁圆,从中射出冰冷又警惕的锐光,他一点点翻身,仰脸看着天花板,极力稳住自己的声线:「哦,在哪里?」
祁弈阳好像故意卖关子:「我让人打听的,香槐耶黑市有人见到过,你猜怎么着。」
「少放屁,」锺商眼底霎时结了一层阴冷寂寂的霜,「找到尽快给我,钱不是问题。」
「知道锺少爷不差钱,放心,有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尽快。」
说完,锺商把电话挂了。
他没拿烟的手落在胸口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沉思。
两年前的某一天,他设在老宅的收藏室被盗,丢了两幅名画和拍卖会上得来的古董,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用来记录的录像机不见了。
盗贼不仅偷画,还顺手拿走了他的录像机,这么久没消息,不知用意为何。
想到相机里面的内容,锺商的耳垂开始发烧,他不怕别人看见,可他不想录像机流落在外。
那段时间,严锵刚从香槐耶总警区调到华人社区,接手的第一案子就是名画被盗,富商家里出了意外,必会引起香槐耶政府的重视,当时压力给到严锵,这也是为什么要如此谨慎护送『绿宝石』的原因,有过前车之鉴不想再经历。
锺商得知这位警官和荣湛熟识,只提到名画和古董,没有提及录像机,他要在私底下找回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