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付婕分析,“我仔细看过了,你选取的年代相同的,最多有8篇,但是类型又差别太大,如果只算类型,豪放派有6篇,婉约是最多的,有10篇左右,其它很多都难以归类,并且非常小众。”
如果最多有10篇同类型,也才2到3万字,重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她上学期期末那段时间,每晚熬夜到凌晨,日休4个小时,笔耕不辍,竟都是无用功。
晴天霹雳。
这个词真实发生的时候,人是懵的。
最打击人的从来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眼看着希望被打破。
王潍看着小姑娘瞬间煞白的嘴唇,都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了。
“盛夏……”他还是开口,“李主任打电话来问你的成绩条,你在二中的成绩没有上传,有空的时候,发给我一下。”
盛夏耳边嗡嗡的,没怎么听清。
但知道,付婕和王潍不是为了一件事来的。
付婕撞了撞王潍胳膊,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说话了。
“盛夏?”付婕叫她。
“嗯,老师。”
付婕安抚:“行不通的话,就全力准备高考吧,你进步很大,保持住,再冲一冲,也能考很好的大学的。”
盛夏喃喃道:“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座位的,只是等坐了下来,才发现,这几日头一次她经过后门时,没留意他在干些什么。
她无暇顾及了。
明日高一高二也正式开学了,这会儿准备晚修,隔壁两栋教学楼沸反盈天,高三的只摇摇头,感慨两句,看一眼倒计时牌,继续埋头做题。
大多数人终究还是要走高考这条独木桥的。
她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架一座青云梯?
能力到此,别无选择。
盛夏拿出手机,点进Q。Q,聊天框里,留学机构的老师给她发来了新的课表。
SAT的课也开始排了。
她还是没有回复,点进自己的空间,把最新一条说说删除。
《声声慢》啊,它是一首,闺怨诗。
是注定得不到答复的悲怨。
盛夏往自己嘴里塞了颗巧克力,准备收心开始学习。
任何时候,沉浸在悲伤之中都没有益处。
随手把巧克力包装纸塞垃圾袋里,才发现太满了,挤着同桌李诗意的垃圾袋了,李诗意有些不满地看向盛夏。
盛夏道了声“抱歉”,拎起袋子去卫生角扔。
之前,和张澍同桌的时候,她垃圾袋总是占用他的钩子,他会不会,其实也很烦呢?还有她的东西总是乱飞……
有时候辛筱禾都挺无语的。
可他好像,从来没说过什么。
他看着挺难搞一个人,其实很包容。
盛夏把垃圾袋扔到大垃圾桶里,甩了甩沉重的脑袋——她怎么又在想他。
扔个垃圾,也能想到他。
盛夏刚要转身,忽然世界一片黑暗,与此同时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抱怨声传来——
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