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意从他的头皮扩散到整张脸,仅凭手止痒已经无法缓解痒意,他不得不伏下身用头在地上来回摩擦。
随着他动作的进行,那些黑色液体慢慢渗入他的皮肤,那根突起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诡异地缩了回去。
他的意识好像回归了一点,将身体缓慢地撑起后看向四周,发现其他人都离自己很远。
于是他转了转眼球,将视线挪回自己,想要寻找原因。
他倏地将目光锁定在一处——
是自己黑色的手,他又看了看其他的人。
除了自己之外的手都是白色的。
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他是不符合标准的,无论怎么做都不符合标准。
因为自己的手是白色的。
他突然紧锁了黑色的脸,牙齿外眦,下嘴唇因突然的张开而裂出一条黑缝,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垂下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将脑袋凑向自己的手,用唯一白色的牙齿啃噬着自己黑色的手。
黑色的肉一块接着一块掉落在地……
终于,他的整个手都掉落在白色的地上,他高兴地露出自己黑色的牙齿。
这时,有一滴粘稠的黑色液体滴落在他嘴唇的裂缝上,他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用手臂蹭了蹭嘴唇,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鼻子。
笑容倏地凝固。
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头被自己倒落的液体染黑了。
这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愣了两秒后,猛地用头撞向白色的墙壁,一下接着一下。
黑色的头终于摇摇欲坠,但它的主人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将头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滑落在地。
他一点也不想要自己的头、自己的手,他只想要和别人一样的头和手。
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女人没有责罚他,旁边的人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只有他自己在惩罚自己。
是因为他不像别人。
检测仍在继续,除了那个男人之外的所有人都通过了检测。
陆望归扫到那个最前面的时钟。
现在11点56分了。
这个房间内只剩下了陆望归还没有被检测,那个女人看向了她。
陆望归在看到检测内容时,就把自己的外表【雕塑】成与那些黑白人一样的模样,无论是步伐还是呼吸频率都模仿得毫无破绽。
那个女人照例进行检测,在一番测量过后走向陆望归的办公桌。
那里有陆望归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