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吧,不用管。”温明惟不甚在意,“我能处理好。”
顾旌点了点头,终于离开。
大约是上午十一点半,岛上雨势不减,但附近持枪的安保没有因为下雨而松懈。
温明惟猜得不错,谈照根本没走远,顾旌离开时他正亲自开车巡岛,把所有出入口都检查了一遍,又增派人手查封小路,如果再迟几分钟,顾旌就不好走了。
温明惟没理会那块玻璃,他拉开窗帘,任凭雨淋进来,难得吸到新鲜空气,享受地吹了会儿风。
然后他把冷掉的半杯咖啡倒了,洗净杯子,给自己泡了杯茶。
谈照买的咖啡不好喝,茶叶倒是不错。
温明惟慢慢喝完茶,和往常一样去书房里看书,中午随便吃了点水果。
原以为谈照要很晚才会回来,或者像他自己说的,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但没想到,温明惟的书没翻多久,天还没黑,谈照就提前回家了。
这时温明惟刚从书房挪到客厅,手边摆着纸笔,不是做笔记,是闲着画画玩。
门锁一开,他抬头往玄关看,谈照两手空空,扔下车钥匙,脱掉半湿的西装外套,下颌紧绷,一张脸板得像僵硬的雕塑,仿佛没有一块面部肌肉会动,做不了任何表情——不知是在生谁的气。
温明惟火上浇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不回家吗?”
“……”
谈照充耳不闻,把西装裤也脱了,在门口的柜子里翻出一套家居服换上,趿着拖鞋走向冰箱,拿出一瓶冰镇汽水,拧开盖子仰头喝了。
他不说话,温明惟也不理他,收起纸笔上楼,不料谈照直跟上来,尾巴似的缀在后面,走一步跟一步,一直跟到卧室门口。
“你干嘛?”门关着,温明惟在门口回头。
谈照没长眼睛似的撞到他身上,终于出声:“怎么了,我的家我不能回吗?”
“你随便。”温明惟让开路,可他不进门,谈照也不进,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盯得人想笑。
温明惟受不了了:“回就回吧,我又没不让你回家,闹什么脾气?”
“闹脾气的是你。”谈照说,“我在想是不是应该给你配一台手机,只能联系我不能联系别人的那种,每天你无聊就给我发消息。”
“我看是你无聊想收消息吧。”
谈照被揭穿面不改色,接着说:“手机限制好做,定制一张只能联系我的卡就行了,但得先把屏蔽器关掉……我不放心。”
他上前两步,把温明惟挤到墙边,好像很有理:“你就不能让我放心一点吗,温明惟?”
“……”
他总是“温明惟、温明惟”地叫,“明惟”是假装服软时骗人的称呼,“哥哥”是自己都嫌肉麻的撒娇叫法,“老婆”偶尔在床上喊两句,都不如大名自然。
温明惟无所谓他叫什么,但如果非要选一种,其实有点想听他在做的时候叫“哥哥”。
想到这儿,温明惟思绪飘远,有点走神。
谈照本来就情绪不佳,见状更不悦:“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
“嗯。”温明惟正了正色,“我的确有些话想跟你说。”
他转得突然,明明是被压在墙上的那个,却顺势搂住谈照的腰,好像他才是主导者,“我有点好奇,你真打算囚禁我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