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身前的人忽然喊道。
奚春尽一惊，抬起头，对上对方的视线。
他努力镇定下来，把茶几上的手机递给对方：“刚才有人打电话给您。”
张聿钦接起手机，刚才的放松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了几分，双眉微皱，似乎不太高兴。
“谢谢。”张聿钦说着，视线也没从屏幕上离开，手指按了两下屏幕，就缓缓走向了阳台外。
关上玻璃门的时候，似乎才短暂地看了奚春尽一眼。
奚春尽的心情沉寂下去，电视里播放的内容，他已经完全看不进去了。
过了很久，张聿钦才再次推开了阳台门，但还是在点击着手机屏幕。
应该是在回复前妻的消息。
奚春尽试图让自己不去在意这些，可心脏还是莫名有些发紧。
直到电视播到了片尾，他才拿起遥控板，按了关闭。
张聿钦回复消息时，投入得都忘了要坐下，一直站在阳台门边。
察觉到客厅安静了下来，他的动作才稍稍顿了下，抬头望向奚春尽：“不看电视了？”
“嗯。”奚春尽说着，“有点困了，我先去睡了。”
“好。”张聿钦应了声，走向奚春尽的方向，手机却还亮着，视线时不时瞟向屏幕。
奚春尽迅速走向了走廊，没等张聿钦跟上来，连头也不敢回：“您先忙吧。”
然后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卧室门。
虽然两个人不在一起睡，但每天晚上奚春尽准备睡觉的时候，张聿钦会陪他进来，检查一下窗户有没有通风，下雨的时候有没有管好，然后跟他聊几句，才会走出奚春尽的房间。
今晚奚春尽没等他，张聿钦也觉得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可能是老婆白天上班太辛苦，确实困了，不想跟自己聊太多，于是就没上前打扰。
安静的门外没再传来任何动静，屋内也格外寂静。奚春尽叹口气，觉得有些莫名的压抑。
他和张聿钦之间，其实还有很多互不了解的事情。
看似相敬如宾，实则并非完全坦诚。
只有在这种时候，奚春尽才会觉得，张聿钦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