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人？猎诡者的祖宗。”
“嗯。”秦长白面无表情回答。
男人挺拔清隽的背影像是一棵苍翠的松杉，除了沉稳，容姒似乎还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曾经历过的风沙岩砾。
“你有想过，去过另外一种人生吗？”容姒突然道。
秦长白怔愣一瞬，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怎么突然这么问？”
容姒有些心疼，“我总觉得，你背负了太多。”
“从我成为猎诡者的那天起，有些事情就一定要去做。”秦长白的视线与容姒的对撞，似乎从回忆里搜寻一圈未果，最后语气平稳道。
天极猎诡者，换常人早趋之若鹜，他却既不为此热血沸腾，也不因此心重疲累。
他把天极猎诡者的使命当作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来做。
今天能完成当然很好，如果完不成，那就放明天。
反正，迟早有一天能彻底结束。
听他这样回答，容姒眼漫柔和，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她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把任务世界里的反派当成虚拟人物一般对待。
就像被养在鱼缸里的鱼，它们没有上帝视角，认为鱼缸里的世界就是真实的海底。
鱼儿被人类疯狂耻笑，可那又如何，至少吐出的泡泡真实存在过。
换言之，哪怕所在的世界是虚幻的，秦长白亲身经历的一切，除了他自己，没人可以轻易否定。
容姒不可以。
她更不会让别人拥有否定秦长白的机会。
女人如曜石般的眼睛愈发明亮，秦长白被容姒毫不遮掩的眼神盯得渐渐耳烫。
他握拳轻咳一声，故作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