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小姐几乎是立马就宣判了这个结果。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坐不住了,不管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蔚家和贺家结的可是死仇!
他们坐立难安的时候,贺大小姐却极为轻松惬意,看向其他人的眼神带着冰冷的审视。
要想把屏风里的东西完整地取出来,绝对免不了费上好一阵功夫。只是不知道是今日的主家都聚在这看着那仆从拆屏风让那仆从拆得格外快,还是那仆从手脚麻利。
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屏风下的东西就被拆出来了。
那屏风有八面,三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带着血色,像是血写就的血书,第四面开始就是一幅地图,线路图标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角落里那个硕大的“贺”字,不难让人看出这幅地图出自哪家之手。
从那血色的名字出来开始,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苍白了起来,到了那张图出来后,他们已经冷汗涔涔了。
这是他们与水匪勾结,画出来的图,就是为了方便掌控江南的水路通行。
这东西要是流出去,他们这家子人,一个都跑不了!
好在最后第八面屏风什么都没有。
这才让他们的脸色好起来了点。
贺大小姐眸光沉沉,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贺老爷子发话了,他扫视一周,发现没人敢与他对视,只有一个贺大小姐无畏无惧,还带着点讥讽。
“一人找根草绳吊死算了,”贺大小姐指着头顶的房梁,“到时候留个书信什么的,就说是蔚筠溪逼死的,让她给我们陪葬好了。”
“咳咳——”贺老爷子打断她,“少说些浑话!”
贺大小姐面对贺老爷白眼也照翻不误,只是没顶嘴。
这是贺大小姐对这位带大她的父亲的最高待遇。
“总不能叫她把这些东西给散布出去,”一个青年人站起来,瞧着应当是受宠的,不然也不会在这时候说话。
贺大小姐瞟了一眼,不认识,不过应该是没见过这家子人的恶心,不然也不能这么天真。
这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偏在这幅场景里。真要动什么手脚了,到时候,这位就是最合适的替罪羊。
“你的意思是?”贺老爷子笑眯眯着看着青年,慈祥又宽容,却带着点骇人的冷漠。
“过几日就是祖父您的八十大寿送个请柬给她,不管她来不来都是好事。”青年总还有些脑子,只说请蔚筠溪过来,没说要做什么。
贺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都散了。
贺大小姐轻嗤一声,率先走了,没管跟着她来的小丫鬟还留在堂里,正在收拾食盒。
等人都散干净了,小丫鬟才凑到那唯一留下来的屏风面前,摸索了一下,从屏风上的玉雕鹤眼上扣出一个字条。
小丫鬟谨慎地张望了一下,这才匆匆离开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后面还有一个人看完了她动作的全程,正是方才动手拆屏风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