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气味日记’我能理解，这个‘飞行员’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意思，”顾星川伸手点点易昀岚的额头，“因为你就是飞行员啊~”
看到对方面露迷茫，他抿嘴笑笑，扭头去看窗外的云，短暂地陷入了回忆。
“飞行员”这个词来源于《小王子》一书，是一个喜欢绘画、对人类世界失望的梦想家。
他觉得这很符合易昀岚在自己心里的形象——事实上，他从小就这么觉得了，在当年那个小小的易昀岚叫自己“小王子”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在心里，暗暗用“飞行员”来称呼那个小男孩了。
然而他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小心思，只是解释了飞行员的在那本童话书里的含义。
甚至连顾星川自己都很难说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做，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在默默期待，期待易昀岚终有一日能够发现这个小彩蛋。
《小王子》易昀岚自然是看过的，也清楚飞行员这个角色，因此他对这个品牌名字并无异议。
他只是还有那么一丁丁丁点儿的小不满。
“可为什么我只是飞行员，不是小王子呢？”
“嗯？”
“小王子是主角啊，然后你是‘玫瑰’。”
“……”
看着面前这张神情认真的脸，顾星川的眼睛微微瞪大，瞳孔里先是闪过一丝惊喜和紧张，而后又快速归于平静。
某个人明明已经摸到彩蛋的蛋壳了，却不去敲碎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真是又让人怜爱，又让人生气。
算了。
在日记里写上就好，就不做什么具体的报复了。
毕竟自己还是爱他的~
“你先发现我藏起来的东西再说吧，到时候我手写一个‘改名券’给你。”
留下这句似是而非的提醒后，顾星川单方面结束了关于品牌名称的讨论，转而进入新的议题。
“关于商品定位这里，因为暂时除了为我调制的那一款香水——哦对了，那款香水还没起名字呢，你记得要好好想哦，如果起的名字不够好，那一定会遭受我非常直接的嘲笑的——我说到哪儿了？哦对，就是除了那款，现在没有别的比较完整成熟的作品，那干脆就先从线性香的气味做起，成本更低，可以铺设的市场对象也就越广。”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缓口气。
易昀岚本想在这个空挡回答一下那个关于“香水名字”的问题，不过他没想到顾星川这口气喘得那么快，自己刚张开嘴，那边就已经开始了下一轮的讲述。
“但是像线性香水的产品，市面上已经有一些比较广为人知的牌子了，像是什么气味图书馆、博物馆啥的，所以我们的营销定位最好也别跟他们撞上——除非你想抬出易氏做背书，可我觉得你一定不想，甚至还会努力瞒着你爸——那我们干脆试着另辟蹊径。相对而言这种只有一种味道的香水肯定不如那些三调的复合香水更具有实用性，也就是说相对冷门。之前的那些品牌他们会用‘图书馆’这种比较普及的概念去扩大影响，我们反其道而行之，用冷门去找冷门，说不定会产生一些奇妙的反应。而且冷门受众也有独有的优势，那就是一旦发现和自己口味的东西，他们更乐于掏钱。”
又是一大长串的话，易昀岚全程只有点头和摇头的份。
他真心觉得顾星川比自己要适合易氏副总裁的位置，甚至产生了下次开会让对方代班的荒谬想法。
见对方又停了下来，他原以为马上还会有第三轮“演讲”，却没想到顾星川再度开口时，只有一句非常简短的问话。
“岚岚，你听说过ABO吗？”
嗯，一句简短而又深奥到他根本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