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晓得自己出身世家大族宋家,是燕王小舅子,是天启三十五年的状元,还曾在翰林院任职,后被抄家发卖,他根本不敢买自己。
若非如此,自己又怎可能被一路辗转发卖到齐州府来?
话虽如此,但现在显然还没到跟她互揭底牌的时候。
所以他淡定地等她演完,这才淡淡道:“我不刨根问底你会写大食文字这茬,你也当不晓得我真正的来历,如何?”
姜椿收敛神色,一脸严肃地盯着他这张出类拔萃的脸蛋。
啧,好好的美人儿,偏长了脑子,实在是不好糊弄啊。
要是个傻乎乎,任自己糊弄任自己欺负的笨蛋美人该多好?
不行,如果他是笨蛋美人的话,自己可就没机会当风光无限的首辅夫人了。
啧,这么一数算,那还是有脑子比较好一些。
她垂首轻笑一声,爽快道:“好呀,我答应。横竖不管夫君是何来历,你现在就是我的夫君,我才不管那么多有的没的呢。”
宋时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看似两败俱伤,但其实赢家是他。
她知道自己的过去跟未来,算是掌握了自己的把柄,虽说自己也发现了她凭空取物的神通,但这显然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等于说单方面被她辖制。
如今自己又寻到了一个她的把柄,这把柄又没有重到她需要将自己灭口的程度。
如今两人互相有对方的把柄,能互相制衡,算是扯平了。
有这把柄在,关系也就更加牢固,起码不会发生刚才她做戏时嘴里说的,叫人牙子来将自己发卖了的事情。
姜椿重新拿起木尺,轻哼一声:“手伸直,我要给你量一下袖长。”
宋时桉照做。
量完袖长后,该量腰围了。
因只有木尺,没有软尺,用木尺量腰围显然不现实,于是她解下自己的汗巾子来。
然后站到他身后,两手伸到他身前,将汗巾子在他腰上围了一圈。
两人靠得非常近,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随着姜椿的动作,她身前的柔软不时撞到宋时桉的后背上。
宋时桉整个人跟尊石雕似的,僵硬得快要石化了,脸蛋红得似要滴血。
他没好气道:“你别故意磨叽,动作快些。”
姜椿将汗巾子抽出来,比着缠在他腰上的位置用木尺测量了一番,边在纸上记录边哼唧道:“你叫什么叫,我这个差点工伤的都没叫呢。”
宋时桉:“……”
你可真会倒打一耙!
姜椿记录完,转过身来,目光朝他下身位置瞥了一眼,边用木尺敲击手心边嘿嘿嘿地笑道:“接下来,咱们要量裤长喽,夫君你做好准备了嘛?”
宋时桉:“……”
这棉衣,他能不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