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罗颂衣服都撩到肚子了,她顾不得冷暖,即刻按住她的手,急道:“你不冷啊!而且这旁边就是阳台了,你怎么能在这脱!”
罗颂顺势反握住腰上的手,在夜色的掩护下窃笑,“那……换个地方就好了。”
话音一落,便大步跨下沙发,弯腰将裹在毯子里的杨梦一打横抱起,一步两步朝卧室走去。
但罗颂还记得杨梦一的习惯,只把她轻轻放在卧室的飘窗上。
十月初,稍见寒意时,罗颂就在这铺了层软垫,因此并不担心冷着她。
随后,罗颂动作利落地拉上窗帘,走到床头那摁开小夜灯,又拿过空调遥控器揿开暖气,才歪着脑袋望向飘窗上的小人。
屋子里安静异常,似乎只有两道呼吸声深浅交错。
罗颂信步朝杨梦一走去,站定在她面前,唇角含笑,“那……我脱了。”
小夜灯昏暗的光线从侧边打来,罗颂的半边脸隐入黑暗中,而昏黄灯光却给另一半脸蒙上了一层说不明的滤镜,让她看起来有些邪气。
她的目光钉在杨梦一的脸上,直直地,不加修饰地,望着她的恋人。
杨梦一咽了口口水,攥着披在身上的毯子,却始终一瞬不移地迎向罗颂的视线,像胆小又赤诚的猫崽。
这让罗颂很愉悦。
她眯着眼,嘴边噙笑,慢条斯理地脱起了衣服,而里面并没有穿内衣。
先是条纹打底衣,然后是绒裤,两只脚交替踩着后脚跟,将袜子褪了下来,最后,她浑身上下便只剩小卖部买来的一次性内裤。
笔直修长的腿,匀称有力的肩背,不是传统意义上白皙的肌肤,在一片昏黄中映出些黑釉瓷的质感。
罗颂将自己坦然地暴露在空气中,像捧到情人面前的礼物。
而每做一个动作,罗颂的视线都绞缠着杨梦一的眼。
这给杨梦一一种被狼崽子盯上的错觉,仿佛罗颂剥的,是自己的衣服。
但也没说错,罗颂的确想剥掉她的衣服。
不过,她只是气定神闲地朝她眨眨眼,随即往前踏了一步,一侧手掌轻轻笼住杨梦一耳侧,大拇指在她的脸颊上打着圈。
明明只是没什么晴色意味的动作,却像石子搅翻平静湖面一样,在杨梦一心头砸出阵阵涟漪,搅得她气息都开始急促起来。
罗颂垂头,咬了咬她的鼻尖,呢喃一样蛊惑着她,“学姐也脱。”
杨梦一不是没有当着她的面赤身祼体过,但像这样,把前菜拔高到主菜位置,却是从没有过的。
她犹豫一瞬,却再次被轻咬了一口。
“学姐。”罗颂将声音拖得长而旖旎,像塞壬一样玩捏着人心,而杨梦一就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过路水手。
她下意识松了身上的毛毯,罗颂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如同奖励,但更像是鼓励。
杨梦一学着罗颂的样子,将上衣扔到一旁,在灼灼目光下,反手伸到后背,把扣得严丝合缝的两个小圆钩卸开。
当上身的最后一丝遮挡消失后,她听到另一道呼吸忽地加重了。
她垂着眼,面红耳赤地继续着动作,但因为是坐姿的缘故,除裤并不顺畅。
杨梦一正想站起来,却被罗颂收着力气按了回去,下一秒,她躲闪着的那张脸便出现在了眼前。
罗颂单膝跪下,两人俯仰姿态瞬间对调,杨梦一脸上藏不住的羞赧通通被对方纳入眼底。
笑意从眼中溢出,罗颂却没有出言挑逗,只伸手继续杨梦一未完成的事。
但她有自己的心思,手指勾着面裤与内裤的边沿,只一下,便真的将她剥了个干净。
杨梦一觉得那顺着自己腿部线条往下划的指节,像是燎了火似的,将火苗种在了她的身上。
她有些无措地望着罗颂。
罗颂朝她一笑,随后,揽着她的后臀往飘窗边沿靠。
对方突然的用力叫杨梦一差点儿没坐稳,只光着脚用力往地上踩,支撑自己要歪不歪的身子。
不知何时,罗颂另一只立起的膝盖也跪了下去,像神台前诚心祈愿的信众一样,虔诚无双。
不等杨梦一作出反应,罗颂修长的脖颈便弯下了,埋头至丛林深处。
干涸的溪流迎来了丰水期,有小兽悄然而来,啜饮两口清澈的溪水后,发出被满足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