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
第一次也是初见那次,在医院走廊。
她仰头看他时眼里有泪光,却不期艾悲观。
那双眼睛是鲜活的,向上挣扎充满生命力的。
第二次是岳萍前期手术不理想,连下几道病危通知,她在床前哭成泪人,最后被他打横抱出去。
许多时候她总是表现出超出同龄人的理智冷静,以至于他险些忘记。
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姑娘如今不过二十岁,跟着他时甚至才刚满十九。
她身后无父无母,肩上还要扛起一份沉重责任,夜不得寐,生怕哪天一睁眼就是噩耗,唯一亲人与她天人永隔。
“不用了。”
梁西朝挂断电话,后腰靠上台沿,缓慢仰颈,青筋紧绷,陷入沉默。
手指传来灼热,是烟灰掉落。
他轻捻上去,不觉痛,眼前接连闪过那双清凌凌却满含泪光的眼睛。
她哭湿了他的心-
夜幕深深。
窗外城市高楼灯光璀璨。
屋子里却没开灯,视线灰暗。
尤情转醒,缓慢睁开眼,眼神略空洞地看了会顶灯。
她坐起身,垂眼看着身上盖着的薄毯,抬起头,目光淡淡望去。
梁西朝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袖口半卷,长指夹烟,明暗相交的侧影露出些许颓靡。
也只是一闪而逝。
窗外冷白光晕洒落,他面无表情,眉间依然是上位者惯有的冷傲掌控。
“梁西朝。”尤情淡声启唇。
他转过身,月色在他身后散开。
梁西朝掐灭了烟才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梭巡。
下一刻,宛若心无芥蒂,手掌温存抚上她的侧颈,轻捻他最珍爱的柔软耳垂。
“放心,你的广告我没动。”
“这事翻篇,我们别吵。”
“你别哭。”
简短三句,他决心把今晚这场争执轻巧揭过。
他和她的脾气有部分真挺像,都很倔,轻易不会低头。
以往的相处里,梁西朝一个不高兴,要么命令威胁,要么冷撂着她。
尤情总是服软的那个。
这次先开口的却是他。
“哭了这么久眼睛是不是很酸,我去给你拿冰袋。”他预备起身,尤情按住他的手臂。
“不用了。”
梁西朝一笑,“还跟我置气呢宝宝。”
他伸臂搂过她,低颈亲上她的眼皮,鼻尖,然后是唇,轻轻贴磨,温柔含弄。
他说:“事情都过去了,咱们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