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策你在干什么！”程简进门时无论昂首阔步的动作还是那一脸凛然的神色都显得他正义无比。正义得后脑勺都快开出光了。
真的如此？说实话，程策调兵遣将搞那么大阵仗，我不信程简这么晚才得信。
很快程简的话印证了这个猜测。他训斥程策：“这是小玩玩？爸都知道了，他说出差回国找你立规矩。”
一听见爸，程策人像套了金箍圈，一下子老实了，双肩都不自觉地塌下来。
这两个恶棍的爸也不知是个什么，是个老恶棍吧。
程简像是刚从哪个场子里赶过来，西装左胸还别着手帕，身上散着淡淡的香水味，在他人眼里绝对是个体面的上流人士。可我看着他，没法不想起他赤身裸体被我踩在脚下的狼狈模样。
他双手插兜，闭上眼，微耸挺拔的鼻子嗅了嗅。
我曾看过一则新闻，某汉墓出土时，考古人员不慎打翻了陪葬的美酒，顷刻间殉葬坑里弥漫起浓厚的酒香。
眼下会客厅就是这个情况。十五瓶茅台，闻都能把人闻醉。
程简睁开眼，用脚尖踢飞一块碎玻璃。“你的新车没了。”他告诫程策。
我被反绞着双手按在桌上快有半小时，腰酸脸麻，他们似乎不打算马上放过我，我只能找点其他事做来分散注意力。
我打量着眼前的两兄弟。
程策眼睛较程简的大，圆，一皱眉头显得委屈巴巴的。他不顾还有我这个外人在，像个被剥夺了玩具的孩子，用央求的口气责怪程简。“你对爸说了什么？就不能替我说两句好话？”
程简手拿出口袋，右脚撇开一步。“你弄成这样，你让我怎么说你好话？”他弯下腰，认真检查了遍我的脸。“他受伤了，李元见了会怎么说？李元人已经在路上了，带了好几辆车，你闯了多大祸？”
程策哑然。
“我要是晚一步到，你是不是还要非礼他？”
在程策开口前，我咳嗽了声。“能先让我起来吗？”
程简上前，把程策插在我裤腰里的手抽出，又扶了我一把。他手放在我背后，待我吃力地直起身，还帮我拍了拍。
气总算顺了过来，嗝也止住了。
程简突如其来对我温存，无非是弟弟祸闯大了，他不得不唱白脸。
“我送你。”他摆出绅士的面孔。
我脸色很冷淡。“手机还我。”
我给李元打去电话，对面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