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想求姻缘吗？”
“也不是，”他轻轻笑了一声，“别的都抢光了，只有求姻缘的没人要。其实我也没用，不过排了半天的队，什么都不要太可惜了。正好送你吧。”
“还有求什么的？我去帮你找。”
“求财，求事业，求学业，求健康，大概都比求姻缘重要。不过这个要自己求来的才灵，你去要来的，大概也就不灵了。”
“现在的人已经不求姻缘了吗？”
“我看是越来越用不上了，不过也许你还会有。”他微微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
“我的姻缘，也不需要求佛，求你就是了。”
“是求我赶紧走吗？”他抽出手，然后搭在我的脖子上，整个人都贴在我身上。
他身上还有隐隐的寒气在散发，但是也慢慢温暖了起来。
他没有再说话，我也没有，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我抱紧他，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把他身上的寒气彻底驱散。
“我想你了。”我轻声说。
过了好久，他才说：“其实我还以为，你叫我来，是想说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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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才是整天说胡话。”
“可是这么多天了，你在哪都没有跟我说过……”他坐好，轻轻叹了口气。
“我只是参加了一个实验，不方便离开，也不方便叫你来，现在放假了。”
“真的？什么实验你这么感兴趣？”
我走进洗手间，取出那件“衣服”。
“这实际上是脑机接口，穿上可以和一个AI交流。”我说。
他认认真真的研究了一下，笑着说：“听起来很玄幻，你能不能演示一下？”
“在这里，其实看不出什么，因为它可以读取信息，可是并不能输出什么。我可不想让它看见，我们在约会。”
“你怕它嫉妒吗？”他笑了起来，但是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其实不怎么相信，不过看上去他也没那么多怨气。
我靠近他，再次把他抱进怀里，他身上有胡椒的香氛，有些暖意，我们之间的呼吸，距离，让我有些想入非非。
是什么时候，看见过那种笑容？
我忽然想了起来，在一个跨年夜，我约我的前妻，那时候还是我的女友，她穿了一条单薄的裙子，我们在寒风里等着大厅开门，她冻得瑟瑟发抖，但是那个晚上她笑得很开心，明艳无比。
后来她就感冒了，考试都没有考好，哭了一场，然后又狠狠骂了我一顿，我也没有太客气，然后我们就分手了，是我们长长短短无数次分手中比较长的一次，但不是最长的一次。
后来，整整一个寒假，加上一个学期，加上一个暑假，我们都没有再联系。
到了开学的时候，我提早回来迎新，在女生宿舍楼下，我又看到她。
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长发披散，正在登记什么信息，她抬起头，看着我帮新生拎着行李，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她的笑容里，有欣赏，信任，留恋。
那个笑容清晰到，现在我还可以完完整整的在记忆里复原出那个时刻每一个细节，空气和风，温度和声音。
或者，那个笑容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我臆想出那么多的感情。
可是，后来过了很多年，不管怎么争吵，想起那天她的笑容，我还是想，我们可以坚持下去。
再后来，我就想不起来了。
我们都忘了。
我低下头，看着我怀里的他，我忽然想起了一段往事，想起一个笑容和一种感觉。
爱一个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