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睡过吗?”我关上电视,看着他的眼睛。
“你扯哪去了?你觉得我没有职业道德吗?我从来不跟有生意关系的人乱来。”他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无奈,但是不像说谎。可是他真想说谎,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所以你乱来的都是没有生意关系的?”
“你的逻辑一定是教导主任教的,这么能找茬儿!”
“你喜欢他吗?”
“对我来说生意就是生意,不管喜欢还是讨厌,都不影响我。”
“所以你确实喜欢他,是吗?你从来没碰过这类项目,泡面番是什么意思还是我告诉你的,他的热度在B站都排不上号,在国内赚钱都还差十万八千里,你怎么想起来给这样的项目投海外发行?”
“朋友介绍的,我发现是你看过的,你喜欢的动画片,如果不是这样我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现在你就因为他们主创长得好看就怀疑我别有用心?”
我不知道说什么,他已经起身出去了。
片刻又回来,端着两个杯子,是Steven做的煮红酒。
“实际上他们海外的数据还不错,团队也有点卖相。如果你不满意,我回去就卖了,以后不再有任何联系,这样可以吗?”
“这是你的事,你不用参考我的意见。你看看柜子里还有没有被子。”我把床上一个枕头扔给了他。
他坐在床边,在床头柜的便签纸上飞快的写了一串数字。
“你想要的东西?”他把便签纸折了起来向我递过来。
“是什么?”我忽然猜到是什么,伸手去接,他却把纸收了回去。
“你这么着急?你陪我说说话,我就出去。”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你不要听信Peter这个混账东西诬陷我的话!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我已经不在乎了。”
“你知道Steven和HR车轮战骂了我三天三夜,逼我上课,逼我学习心得都写了一万多字,一大把年纪没受过这么大羞辱。”
“你们睡过吗?”
“你疯了吗?Peter都不敢这么编!我可以把全部调查记录给你,你觉得我就这么没下限?”
“你的下限就是Steven会包庇你,他自己就没有。”
“不,他的下限就是把在办公室里乱搞的都挂在路灯上。”
“所以在办公室以外乱搞就可以了?”
“你又找茬儿啊。公司里没有道德法庭,你要有这个建议可以跟Steven提议一下。”
“Steven的道德法庭还让Matthew离婚呢。”
“他过个嘴瘾就可以了,还要当真吗?”
“所以,Matthew还没有离是吗?”
“人到中年,离婚也要离得起才行。”
慕容端起煮红酒喝了一口:“没有月桂,没有灵魂。”
他又放了回去。
“你都审我一晚上了,你不说说你自己吗?”他转向我,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端起我那一杯,没有太多酒气,苦涩也褪去,只有果香和酸甜的味道。
“看把你吓的!我也什么都不想问。我现在是鬼,你能观测到我,是因为我们灵魂的频谱还在有一部分发生着共振,等振不上了,我就彻底消失了。到那时候,我想缠着你一辈子,也做不到了。”
“这听起来也不怎么量子力学。”
“我的讲的简单点帮助你理解。我希望你永远这样,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我错在哪里。”慕容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我们的掌心间,是一张小小的便签纸,折叠的楞,有些硬,“我现在不会问,以后也永远不会问,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
我蜷起手掌,纸折叠的尖刺在手掌上,有点疼。
他依旧握着我的手,没有放开:“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