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n回到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知道,在一条赛道,不用在乎有多少血本无归的项目,只需要押中那个唯一的赢家,回报就足够。所以,我想知道,这个挑战,回报是什么?”
我认真想了想,回答:“很大概率什么都没有,但我们获得一个过程,也许是一个超出你的想象,无法预知的我。”
“那些绝对理性的项目,可能不容易赔钱,但是只有疯狂想象力,才能走到预期之外。”他意外的笑了,把我拉到身边,看了我很久,然后吻了我的唇,“你喜欢的东西,都带走吧。”
“你这样说,我也不会把你装进行李箱的。”
“拿你没有办法,小疯子。不过不是今天,今天,你想要什么?”
我轻轻扯开他的腰带:“我回到你身边,就是想和你做爱,就像明天就要分手一样?”
“那也不算什么挑战。”他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
“或者,就像明天地球要毁灭一样。”
“听起来也没太多刺激。”他笑着看我。
“那就像,明天还和今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他忽然把我抱到腿上,紧紧抱住了我:“这确实有点可怕。”
搬家的过程非常轻松,几乎没有什么身外之物,让我觉得留恋。
也不必,反正我也偶尔会回来。
我和Steven依旧经常一起出门,每周一起吃两次晚饭,偶尔周末像往常一样出去散个心,有时候我会跟他回去,有时候就散了,无聊时候我们满世界开房,有最贵的也有最便宜的,在车里或者在无人的海滩。
Steven出差的日子,我也会把狗带回家养两天,他说虽然接受我的歪理邪说,但是我也该接受一点别人的,比如不学习和实践就无法真正掌握,我也要学着负一点家庭责任,虽然我们理解有分歧,但是养狗这种事我也没那么抵触,毕竟狗喜欢我。
人是适应很快的生物,虽然开始他还在抱怨我的离开,但是慢慢的,他似乎也享受这种轻松的相处。
我也会和戴晨去逛街,或者和澄见策划一次敦煌主题的联展,我甚至有了时间和心情搞些创作。
我去上课,但是关于工作,我已经完全想通。
慕容说他要回来了,我坦率的问了Steven,他说他已经安排车了,而且大度的说如果我去接他,可以一起去。
我说我不想去,他松了口气。
我并没有去接他,他回来也没骚扰我。
这也正常,我们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
我和X的联系越来越少,有时候看着我们上次互发消息的时间,会觉得,他会永远消失。
不过他还是会回来,推销他的电视剧。
我觉得很难看,所以非常后悔,我在剧组名单里找了许久,并不知道哪个是他。
当然,他可能根本没用自己的名字。
晚上遛狗的时候,我跟澄见互发语音商量着去敦煌办展的事,两只傻狗忽然疯了一样挣脱狗绳往远处跑。
我挂了电话使劲拉住它们,两只狗跟一只未成年的秋田犬滚在了一起。
我抬头看看拉着幼犬狗绳的人,惊呼一声:“是你?”
慕容笑着看我。
“你怎么在这?”
“我住这,怎么了?老张把房子卖给我了,确切地说本来就是我的,我补偿了他增值部分。”
“他去哪了?我前两天还看见他。”
“当然是换个更大的,家大业大嘛!你好,邻居,好久不见。”
“那狗呢?”
“独居老同志养个狗你还要关怀一下吗?但是这个狗,跟你这个大个的,确实有血缘关系,是你的狗的主人抱回来送我的,当做分手礼物吧。”
我有些呆,他们什么时候送个狗也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