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的脱掉衣服,扯下我当做睡衣的他的旧T恤。
时间似乎变得很慢很慢,我们的耐心似乎无穷无尽,似乎我们只是在享受这种小心翼翼接近再离开的游戏,好像分开就会陷入冰冷的分离寂寞难耐,皮肤的触碰后又怕这种肉体的连接会把不安的心绪倾泻而出。
就在这样的游戏里,我觉得有欲火在我的身体里烧了起来,我觉得热,我觉得渴,我觉得空,我觉得那火从我的脚趾一直烧到头顶。
我终于紧紧抓住了他,那么用力,紧到骨头都能感觉到疼痛。
他没有回应我的急躁,依旧耐心的吻我,柔软的吻,他的嘴唇在我的脸颊,耳朵,脖子上留下柔软的触觉,安抚着我的焦躁。
我放开他,任他继续吻我的身体,在我的胸口,他忽然开始轻轻的咬我,好像要在我身上留下他的痕迹,好像要把一切不属于他的痕迹都覆盖。
我开始颤抖,颤抖着好像一片树叶,抱紧他索取着欢愉。
他依旧耐心的满足着我的索取,用他的唇,他的舌,抚慰我的欲火。
好像我终于漂流在确定的地方,在无尽的温暖的海里,他的身体是唯一可以抓住的东西,他的声音就像引着我漂向彼岸的声音,在没有尽头的天和海之间,会有一种声音,好像已经漂荡了亿万年,突然和我的心跳共鸣在一起,然后变成遥远的,好像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亲吻,缠绵,嵌在一起的身体,不能分开,我们在无休无止的缠绵中,倾尽全力的回应着彼此的渴求,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意彼此的感受,好像想把自己的一切温柔和热情都倾倒出来填满对方,填满一切感官。
像电流穿过脚趾和心脏,我觉得整个人都绷紧成一团,然后烟花一样绽放开的欢愉,我好像整个人都枯竭了,只能在他怀里没有声音的哭起来。
在欲火燃到顶点后,感官的快乐随着时间流动缓慢的消退,慢慢变成一大片一大片虚空,我们依旧不舍得分开,任时间流动或者停滞,再也没有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才慢慢清醒过来,昨天连窗帘都忘记拉,院子里的光有些刺眼。
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过的雨,地都湿漉漉的,芭蕉叶子和蔷薇花都在滴水。
床单和枕头一片狼藉,有点不能直视,我们坐起来看着窗外,脚还勾在一起。
我的脚踝上还有他送我的绣球花脚链,他的脚踝上纹着一朵鸢尾。
“我们应该种一架葡萄。”他看着窗外。
“你在想什么?”
“葡萄,可以吃,可以酿酒。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想的是不是一件事。”
我们俩一齐大笑着躺下滚了回去。
“我想告诉你我昨天做了个梦。”Steven轻轻捏了捏我的脸。
“你说说我想想是不是我们梦见的差不多。”
“我从来没想过,我们可以……你太好了。”他依旧沉迷的看着我,认真到我不想和他对视,他的眼角还微微泛红,“不过我现在有点饿了,我去买早点,你要吃什么?糖油饼和豆腐脑行吗?”
“不行!”我惊慌的揽住了他的腰,“别走,我怕你走了不回来。”
“我也不想去,我还怕我回来你跑了呢。”
我们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笑了出来。
“那我们一起起床一起去买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