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俭低着头:“我一直想着怎么让你不生气了。你也可以给我打钱。”
谢碧陶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跟他对视,高俭脸上有种混不吝的笑容:“就当我是卖服务的。两万……一个晚上一万。或者按次数,四千块钱一次。”
她睁大了眼睛,他继续说道:“我收费很公道的,童叟无欺……不对,货真价实。”
谢碧陶狠狠一脚踹在旁边的雪堆上:“你神经病啊。”
“不是神经病,只是不要脸。”
旁边有一家三口经过,小男孩约莫四五岁,手里提着一盏小宫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谢碧陶立即收敛起来,“有话好好说。”
高俭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表情,“不生气了?”
她把脸转到一边:“我不跟无赖生气。”
他举起手来,“对对对,我是无赖。”他继续向前凑,“咱们……找个暖和的地方说话。”
谢碧陶往自己家里望了一眼,摇摇头:“出去找个咖啡厅。”
高俭叹口气:“大年三十,怕是难了。要不……去我车里。”
他把路虎的副驾驶打开,恭恭敬敬地请她坐了,打开暖风。“今天是大年三十。”
“废话。”
“你……也是一个人啊。”
“对。”
车里陷入了沉默。过了一小会,高俭突然开口道:“碧陶,我……挺想你的。”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足够真诚。谢碧陶心软得一塌糊涂,她咬着牙冷静了一会,“是因为这两天过年,酒吧不营业吗?高主任这么长袖善舞的人也开始寂寞了?”
高俭苦笑了一声,“寂寞是真的。快过年了,我也很希望有人陪我。不是那种陪。”
他小声道:“就是吃饭,说话,一块嗑瓜子也好。”
谢碧陶闷声不响地听着。高俭忽然转向她:“碧陶,你吃过年夜饭了吗?是一个人吗?”
她喉咙像是被噎住了,声音都变了形。“吃过了。叫的外卖。”
“咱们……去我家吧。”
她猛然把身体挺起来,手按下开门键,“不了,我今晚不方便。”
高俭迅速地拉住她,“你误会了。你以为我是什么,泰迪吗?满脑子都是那个事。”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不是吗?”
“我郑重地跟你解释一下,我从来不在家里做,一次也没有。你相信我吗?”
谢碧陶看着他的眼睛。“不做。”
“不做。”
“不睡在一起。”
高俭笑了,“碧陶,你不会以为我家连客房都没有吧。”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好。”
车开了不到十五分钟,就进了一个小区。小区门口用LED灯管扎着龙凤呈祥的装饰,一闪一闪的很是豪华。高俭直接进了地库,将车停在车位上,按了电梯。
电梯停在十二层。高俭直接刷指纹开门。这一层只有一户。门上没什么装饰,连福字都没有。
谢碧陶跟着他进门。房间极其宽敞,客厅的大落地窗面对着历史悠久的皇家公园,河道旁曲曲折折挂满了彩灯。远处夜幕里不时闪过一串烟花。
高俭将外套脱了挂起来,打开鞋柜,都是灰色和蓝色的拖鞋:“我家基本没什么客人。有也是老师和徒弟们。拖鞋都偏大。”
他找了一双小一点的递给她,“给师弟的俩孩子准备的。”
屋子里很空荡。基本的家具家电也都有,但还是很空。整体装修是黑白灰色调的,看得出花了不少钱,但莫名地有点像酒店。
高俭带她参观:“这是我的私人健身房。”
谢碧陶惊讶地看着堪称专业的一堆器材。高俭指着毛巾架,有点得意:“我在家基本就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