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什么，苏老夫人转头，她眼眶湿润，伸手要去碰触。
却在半空中被苏黎按下了手。
“您手上还有针，小心回血。”苏黎自然地将她的手重新塞回到被子里。
苏老夫人配合点头，眼睛跟生了根一样盯着她看，从上到下打量，鼻翼微动，好像稍微一激，就会哭出声。
这孩子脸部轮廓像极了弟弟。
至于她的长相，与她母亲更相似。
透过她的脸，苏老夫人好像在与已逝的弟弟对视，心中的悲凉无限散发，有些喘不上气。
偏偏苏黎仍是笑着看她，那眼神让苏老夫人有种冲动，告诉她，她们之间的关系。
但张嘴的瞬间，脑中却冒出那天两人发生冲突时，苏黎所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叫她心口刺痛。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苏黎凑近她，压低了声询问。
但凡苏老夫人仔细，都能发现苏黎脸上的表情很假，像是戴上一层虚伪的面具。
可她此刻精神不济，分辨不出虚情假意，满心满眼都被愧疚与后怕填满。
苏老夫人没说话，收回目光，直直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神游天际，苏黎蹙眉起身，去叫了医生。
到处都是摄像头，她还不想沾染上人命被苏家找麻烦。
听闻老夫人醒了，管家想也没想就跑了过来。
她盯着双肿成核桃的大眼和老夫人对视，老夫人破涕而笑。
“我这不是好好的，你哭什么？”
管家也没憋住笑出了声。
“您没事就好，您没事就好！”
二人说着话，苏黎带着医生走了过来。
她一副关心则乱，忘记按铃的模样，骗过了在场所有人。
做完初步检查后，医生开了些药，嘱咐了几句，只有管家一人在专心听。
她边听边点头，还做了记录。
等医生离开，管家去拿药。
病房重新恢复安静，苏黎拿着水果刀削皮，动作流畅，苹果皮转着圈往下坠，犹如一件艺术品。
苏老夫人看着她的动作，看了好一会，才打开话匣子。
“小苏，你想过以后的打算吗？”她循循善诱，“我看过你的设计，你的能力和天赋都毋庸置疑，留在厉霆渊身边当情人始终不是好出路。”
“如果你愿意，我代表苏氏，邀请你加入，目前可以给出你不低于设计部总监的职位。”
她的打算是先把苏黎安排进公司，等她熟悉一切业务后，再将公司传给她。
只是这样的话，听起来像大饼，她担心苏黎不接受。
徐徐图之，虽慢却稳。
苏黎垂下眼睫，削皮的动作顿了下，“感谢苏奶奶的厚爱，但……”
“小苏啊，你先别急着拒绝，苏氏的晋升机制和外界不同，并非是苏家人的垄断治，而是能者居上，只要你有能力，以后苏氏便是你的。”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
只差没说苏氏只等你来继承。
苏黎配合地瞪圆了眼，在老夫期待的眼神中，她缓缓摇头。
“可是厉霆渊向我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