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眸，也攥紧拳头，眼眶也红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闻遥不想见他，闻遥一点都不想见他。
杨医生是骗他的，南城才不是他的药方，他的病这辈子都好不了。
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霍铭生想放弃了，他的手一点点撒开。
五年不见，面前的男人没有一点变化。
他那张脸还和五年前一样，一脸的坏人像。
“霍铭生，你来做什么？”闻遥往后退了两步，她讽刺：“怎么，你不会是又想把我抓起来，关进别墅里？”
“我没有。”
霍铭生有点大声，他想反驳，他已经学好了，他不是当初的那个坏人了。
他来这是想让她给个机会，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剧烈。
她还是憎恶着他的。
“那你来，想做什么，找霍礼吗？”闻遥眯了眯眼。
霍铭生不说话，闻遥当他是默认。
他说：“闻遥，你知道么，那是你的孩子。”
闻遥却极力否认：“我不知道，他才不是我的孩子。”
闻遥很喜欢霍礼，但那是基于霍铭生不在的时候。
只要霍铭生出现，她就能想到那三年的煎熬，和痛苦，产后抑郁给她带来的那些伤害实在难以忘怀。
就像是在她身上深深割下一道口子，这几年马上就要愈合了，可霍铭生一出现，那些疼，那些痛争抢地往外蹦。
她不想看见他，一点都不想。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霍铭生拧着眉，眼底情绪复杂，他质问闻遥：“你要是不知道他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他进去？为什么要照顾他这么多天。”
闻遥掐着手心，一点一点地用力。
“闻遥，你是不是也很讨厌霍礼？”霍铭生的声音忽然变得小心翼翼，“因为他长得有点像我。”
闻遥言语尖锐，“霍礼才不像你呢，一点都不像。”
这意思，就是不讨厌。
霍铭生赶紧附和着，他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卑微：“是，是，他可能没那么像我，他可能长得有点像我哥。”
闻遥的泪意有些止不住了，他到底在自欺欺人什么，明明那么像，明明就那么像？